“——你欲以这件奇珍,引我入这焚明天内。朕却也同样要以此物,来搅乱天地!此番真正是多谢了——”
蚩尤燃灯众人,俱皆是一阵怔愕,目内的疑色,也是更深一层。
今日这廋弱少年的一举一动,都令人看不明白,也不解其意。
便只在下一刻,岳羽手中的五色剑,终是挥斩而出!辉煌浩荡,仿佛是开天辟地般,贯冲而下!
那剑光所指,却竟非是在场任意一人,而是这焚明天内,最深一层!
以磅礴无俦之势,冲击而下。隐隐波及整个的焚明洞天,而这洞天之内,七位准圣金仙,竟是无人敢直撄其锋。
而直到那五色剑光冲荡,几乎是势如破竹般,将下方处重重禁制破开,直透这洞天深处时。那冥河身躯,才蓦地一震,似乎终于猜出岳羽用意。
“——搅乱天地?他是要直攻那造化玉牒!”
那蚩尤几人闻言,立时是神情再次一怔。不过诸人目光,却都微微闪烁。非但是未曾出手,反而是微显犹豫之色。
而便在岳羽剑势,冲入那第三层之内时,内中却蓦地无数焰火聚集,骤然化作巨枪腾起。较之先前的焰枪,更浩大数倍。与五色剑光冲撞,竟毫不落半分下风。哪怕是那三妙如意灭绝剑之上缠绕的五色神光,也无法消弭本分!
而这时冥河老祖,先是目视了那依旧神情扭曲挣扎,身躯木然悬立半空的黑衣人一眼。而后是蓦地一咬牙:“吾愿相让那镇焰灵珠!尔等何人能助我阻他,此宝便归何人所有!”
话落之时,却是整个人身化血刀,俯冲而下。而那燃灯蚩尤也是眼神微亮。
前者直接是一团阴火击下,竟顷刻间,将这第二层的漫天火力,全数凝聚。甚至便连那毕方旱魃聚至身内的炎力,也强行剥夺大半。
接着只是转瞬,便由阳火转为阴炎,使这焚明天内,是愈发的阴冷冰寒。
那边的蚩尤,也挥手一招,聚拢起漫天风沙,将整个人身形,几乎全数笼罩。然后一口气息古朴浩大的灰黄色巨斧,蓦地从那狂卷沙尘之内,穿空斩出!狂烈绝伦,又霸绝之至!
——狂绝斧影,血色刀光,还有那一点凝聚到极致的琉璃阴炎。三者汇聚,杀机凛冽,几乎封死了岳羽所有的闪避之机。似乎除了撤剑之外,被无他途。
却刚至岳羽身周百万丈处,一个窈窕人影,便蓦地一踏步,拦在了那斧光刀影之前。
身后六翼伸展,那一双玉臂,也一化为三。其中两双,各自手执刑天斧盾。再一双手,左持蚩王戟,右握血雨剑。
执掌三对先天至圣之器,傲立虚空。眉头冷挑,遥望诸人、红宝石般的眼眸之内,全是决然戾色。那娇艳欲滴的樱唇之内,更冷酷至极,又清晰无比的吐出四字!
“干戚之舞!”
一霎那间,满天都是凄厉刃影!蚩王戟、血雨剑、刑天斧三口先天至圣级的兵刃,蓦地是一阵狂风暴雨,直扫长空,卷动风云。
与那般空中击下的斧戈撞击冲荡,竟是直接便将蚩尤以法力汇聚的巨斧,强行斩碎。冥河所化之血刀,也是在这千百道刃光轰击撕裂之中,半途中便崩碎瓦解!
而燃灯打出的那团阴炎,也只支撑了片刻。便被那暴风般的刃光,以狂猛绝伦之势,直接击散!
若说刑天的干戚之舞,是完全不讲道理的狂暴霸烈!那么战雪的干戚之舞,除此了这些特性之外,却又更多了几分理智与狂烈美感。几乎每一击,都循着天地至理。每一次挥斩,都有其目的!
英姿飒爽,舞姿绝世,令人沉醉!
三位太上金仙的倾力一击,竟只是一息之间,便全数瓦解。
而当战雪现出身形时,周身上下,也爆出无数血痕。
只是此刻诸人,却已来不及惊异,只定定的望向那岳羽方向。只见这廋弱少年的唇角,竟又是微微挑起,满透着冷讽之意。
“给我破!”
那冲腾起的火焰长枪,几乎是应声而散。五色剑光,也终冲击而下,使第三层内那浩大符阵,立时崩溃瓦解!
而那隐藏在焚明天最深处的那块紫金玉牒,也终现身于诸人眼前。
七彩光霞,骤然充塞整个焚明天内,耀眼刺目。那隐隐约约的开天造化之气。也令人是呼吸一紧。
冥河面上,已是满蕴绝望。满脸都是不解疑惑,这符阵虽非鸿钧亲手所布,却也有莫大关联,真正可谓是出自圣人手笔!
——哪怕是那黑衣人,因故无法操控。也不可能这么轻轻松松,就被岳羽一剑击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