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2 / 2)

荀粲语塞了,总不能说以琴神交,并在神交过程中被人家给吻了,然后人家就入神品了吧?

……

周彻一路心思恍惚回到家中之后,独自一人坐在闺房的窗前,那架名琴“残泪”摆在自己的面前,她托着腮,望着窗外天边的晚霞,那火红的霞光是那样的绚丽,她的脑中又不由自主回想起那深陷琴音之中产生的幻境,白皙如玉的双颊上又不由自主浮现出两抹嫣红,心跳竟然有些不争气的加快……

周彻狠狠的摇了摇头,心中暗道,真是疯了疯了,我根本就没见过人家,人家只是用这琴音来帮助我提高琴技罢了,我怎么、怎么可以那样做呢?

强自将一些绮念从脑中摒弃,深吸一口气,周彻终于恢复平日里淡漠的模样,但不可否认的是,她的内心却迷恋那种水乳/交融的感觉,或许,这就是知音的感觉吧……

平静下来的周彻脑中又不由自主愈发对竹林中那位无比好奇起来,她的眼中精光闪烁,想要了解他的身份,非得要从陆家叔父那里下手。

翌日,周彻又以周家三公子的身份来到陆家,却不想陆逊正在接待一位连她也没想到的人,此人正是吕蒙,南楚的大都督,按理来说应该在赤壁的路口驻守,以对抗关羽的兵锋。

自从鲁肃两年前逝世以后,吕蒙便继承了鲁肃的遗志。鲁肃此人,字子敬,体貌魁伟,性格豪爽,喜读书、好骑射,昔日与周公瑾乃是至交好友,周瑜病重之时,曾向孙权推荐鲁肃,鲁肃成为大都督之后,干了许多大事,比如单刀赴会向关羽讨要荆州,最终达成协定,以湘水为界,平分荆州。江夏、长沙、桂阳三郡属孙权,南郡、武陵、零陵三郡属刘备。孙、刘休兵罢战。

之后鲁肃逝世之前又便向孙权推荐了吕蒙,建安二十二年,鲁肃病逝,享年四十六岁。孙权亲为举办丧事,并参加了他的葬礼。诸葛亮也为他举哀。

吕蒙,字子明,汝南人。少年时依附姊夫邓当,随孙策为将。以胆气称,累封别部司马。孙权统事后,渐受重用,从破黄祖作先登,封横野中郎将。从围曹仁于南郡,并于濡须数御曹军,屡献奇计,累功拜庐江太守。在军旅之时,在孙权的劝说下发愤读书,所谓“三日不见当刮目相看、非吴下阿蒙”说的就是吕蒙。

陆逊看到周彻来访,不由对一旁的吕蒙介绍道:“此为周瑜三子周彻,年方十五,却精通谋略军阵,有周郎遗风,假以时日,必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吕蒙面容坚毅,蓄着短须,令人一见便感觉此人很有胆气,当了两年大都督的他身上有一种上位者的威严,他摸了摸胡须,看着周彻,不由点了点头,赞叹道:“这容貌倒是比昔日公瑾还要俊一些,不知这才学如何?”

周彻落落大方的观察了一下吕蒙,发现他那坚毅的脸上却带着一丝倦容,整个人的精神也比较萎靡,仿佛有病在身。周彻听了吕蒙这略带怀疑之色的话,不由憋了一口气,回复道:“若都督对战事有何疑虑,自可咨询在下,在下有问必答!”

周彻在闺房中的小女儿之色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言的自信,当真是巾帼不让须眉。

留着两撇八字胡的陆逊淡笑道:“子明,你可别介意这小辈张扬,他可是有这个资本呢。”

吕蒙对周彻拥有这样的勇气似乎很赞赏,他只是随口问道:“周家小辈,你对这荆楚战事如何看待啊?”

陆逊也向周彻投来鼓励的目光,周彻见桌上有副地图,将目光转移到地图之上,轻轻用羽扇扇动,不过片刻,便自信道:“既然都督可以悠闲的来到这芜湖,想必已经利用一些手段麻痹了那关羽,关羽此人,为人狂傲自大,但不可否认的是,他是一员虎将,他若无后顾之忧,必定起兵攻曹,待到两虎相争之时,这就是我南楚的机会。”

吕蒙与陆逊相对一眼,皆露出精光,陆逊赞叹道:“不愧为周郎之子,不过叔父倒要再考考你,如今我南楚可是与那刘备结了盟约,若是撕毁盟约,怕是于南楚名声不利。”

周彻对答如流:“这荆楚之地原本就是我南楚的,刘备贪鄙,他既然已经坐拥益州,自当归还荆州,我预测北汉曹操会与我南楚暗结盟约,齐攻关羽。”

吕蒙脸上带着满意之色,这周彻小小年纪,就有这样的战略眼光,以后必为南楚栋梁之才!他仿佛想到了什么,只是奇道:“伯言,你上次不是说那‘竹隐’虽小,有麒麟之才么,难不成这‘竹隐’就是这位周家小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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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更~~~

第四十八章 吕蒙的兴趣

陆逊微笑着摇了摇头,否认了吕蒙的话,但对于所谓“竹隐”荀粲的消息,他是绝口不提。

吕蒙无奈的看着这个比他小五岁的男人,觉得这陆逊什么都好,不管是脾气还是修养,但总爱学谋士那一套,什么东西都藏着掖着,没事再弄个什么锦囊显示一下所谓的“料事如神”……

周彻此时却来了兴致,不过却依旧用淡淡的语气道:“叔父所说的‘竹隐’,莫不是那隐居在南山竹林中的那一位?”

陆逊面露诧异之色,疑惑道:“彻儿你是如何知道的?”

周彻依旧淡淡道:“叔父还是将那幅《月下抚琴图》拿出来给都督看看吧,也让他看看这竹隐是不是真的才华横溢。”

陆逊恍然大悟,这才明白原来是上次在得意向周彻鉴赏那幅画时,一时间说漏了嘴,难怪周彻也知道这竹隐的名头,不过还好她不知道这个人的真正身份。

吕蒙此时却毫无征兆的咳嗽起来,这咳嗽声是这样的剧烈,从袖中拿出一块上好的丝绸手帕,捂着自己的嘴,陆逊轻柔的为吕蒙拍着背,显然极为关心这个好友。

终于缓过神来的吕蒙,望了一眼手帕,上面竟然有斑斑血迹,陆逊不由关切道:“子明,你怎么……”

吕蒙摆了摆手,一点也不在意身上的疾病,只是谈笑自如道:“伯言,既然这周家小辈言你得了一幅好画,那不如拿出来让我这个莽夫开开眼。”

陆逊心中不由感叹,这吕子明不愧有国士之风,明明已经得了病,却丝毫不在意,反而想利用这生病的消息来算计那骄傲自大的关羽,我看这关羽必败于吕子明之手也。

陆逊只能故作轻松的说道:“子明你还自称莽夫?自从昔日丞相劝你多读书之后,便埋头苦读,鲁子敬言‘三日不见当刮目相看’,如今你这书读得怕是比那些大儒还多了……”

吕蒙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脸上却带着缅怀之色,他倒是还怀念“吴下阿蒙”的那段日子,书读得越多,却发现自己越孤独,无人之时,常常生出一种寂寥之感。

而后陆逊去自己的书房,将珍藏的那《月下抚琴图》与《陋室铭》拿了出来,一旁的周彻顿时心中充满了一种莫名的期待感,仿佛只要见到关于他的一切东西时,就会兴趣极大,虽然到现在,都不知道这个奇男子长得怎么样。

《月下抚琴图》上次她可是看过的,这次再看时,依旧难言心中的惊艳之感,这淡淡的水墨画已经用上了上好的装裱手艺,美的不只是画,而是那种无比静谧幽静的意境,更美的,是那个在那清泉之旁,随意抚琴的潇洒男子,那了了数笔勾勒出的三千青丝,肆意披散在背上,她甚至可以想象的到在那明月下,清风吹拂起男子长发的场景……

吕蒙眯着眼,抚摸着短须,品鉴着这幅画,只是轻轻吟诵画上的那首诗:“独坐幽篁里,抚琴复长啸。深林人不知,明月来相照。”

陆逊淡笑着望着吕蒙,只是期待道:“此画如何?”

吕蒙赞道:“诗画双绝,当仁不让,可值千金。看了这画,我对这‘竹隐’很感兴趣,有如此才华,却隐逸于竹林之中,惜乎?”

陆逊见吕蒙想尽办法套这竹隐的消息,心中暗笑,他随即拿出《陋室铭》……

周彻是第一次见到《陋室铭》,同样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新奇的字体,不由屏住了呼吸,仔细观看起来,她没有急着看文,而是仔细品味这写意的字体,那《月下抚琴图》上的蝇头小楷已经让周彻很是羡慕嫉妒恨,毕竟她只是专精于琴道,其余的时间都奉献给策略兵法了,哪还有时间钻研书画,这“竹隐”到底是什么妖孽……

说起来,这行书字体也就是介于草书与楷书之间的一种字体,也早就已经有人开始使用了,但写出来的书法无法令人认同,功力不够,而这《陋室铭》全篇一气呵成,大小相兼,收放结合,疏密得体,浓淡相融。令人一见便觉得无比写意潇洒,有强烈的个人风格,从这字体中便可看出此人的风骨。

吕蒙又忍不住吟了出来,这也算是他读书的习惯了,有人喜爱默读,而吕蒙却偏爱大声朗读,并认为这样对记住书中内容很有帮助,他的声音十分浑厚:“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可以赏书画、调素琴。无丝竹之乱耳,无虚名之扰心……何陋之有?”

诵读完后,吕蒙再也无法掩饰眼中的欣赏之色,他赞叹道:“字妙文更妙,我倒是愈发对这个‘竹隐’先生感兴趣了,奈何此人似乎无出仕的想法,伯言,你可否告诉我此人的年纪,不会是早年因战乱隐居的大儒吧?”

周彻竖起了耳朵,但脸上依旧表现出淡漠的模样,仿佛对这个“竹隐”没什么兴趣,但心里却扑通扑通的跳,也不知为何,她希望这个男子最好年轻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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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竹隐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