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有些人,指的是月山镇的某些人吧!”
“警官,我知道的会说,可我不知道的不敢随便说啊!”杨正海一副为难的样子,“我就算是听到的传闻,也不敢添油加醋,免得……”
“传闻也得说。只要你没自己添油加醋,别人添油加醋不算在你的头上!”杜克施根本不给杨正海推诿的时机,又厉声道,“你知道什么人最倒霉吗。就是在沙漠中挖水挖了十分之九了,就差最后十分之一,他却放弃跑别的地方去挖了。最后,他自己渴死了。别人轻轻松松挖了最后十分之一,不仅顺利走出沙漠,还以此写了自传,成了求生英雄。至于那挖了十分之九沙子的人,连在书中提到的资格都没有,只剩下一具干尸陪着漫天黄沙!杨正海,你是想做挖了十分之九沙子的干尸,还是索性把剩下的十分之一一起挖了,喝了水,顺利走出沙漠?”
这个比喻很适合杨正海如今的处境,他已经开口说了问题,就好比已经在挖沙子了,但是他如果欲言又止,又不把问题交代下去,最后怕是给别人做嫁衣了。囚徒困境另一个心理博弈结果便是,当一个囚徒选择开口之后,他其实已经散失了主动。因为,他要么一股脑的全说,要么,他没说到重点,最后被别人抢了先,其结果就是,别人立了大功,自己还得多在牢里待几年。
杨正海一会发凉,一会发热,这全是因为他不仅心态炸了,而且整个人都被杜克施左右失去了方向。
“传闻说,月山镇某些大人物喜欢找未成年,甚至……”用力的吞咽后,杨正海闭着眼睛道,“甚至囚禁未成年少女。”
“这些所谓的大人物都有谁!”
“这些我真的不知道了!”
“你大伯杨云堂知道,对不对!”
一声力吼,让杨正海浑身一个哆嗦,早已经散失自己思考能力的他只能点点头:“我大伯应该知道。可我从来不敢主动问他。”
“你还有什么事情想要主动交代的,现在我给你机会。”杜克施深吸一口气,他在强压自己心中怒火。
从一开始施玥觉得姚萍身上存在问题,到现在,杜克施发现,这个问题怕是不仅仅只发生在姚萍身上,而是整个月山镇都牵扯其中。这些事情非常肮脏,让人恶心和愤怒,可这些事情却真真实实在发生。
杨正海耷拉着脑袋,道:“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我能说的就是这些。又或者,其他的等我想到再说吧!”
“好吧,你也累了,先去休息吧!你放心,只要你和警方主动合作,警方会保证你的安全,且会在将来审判中酌情考虑为你求情!”
收拾文件夹,杜克施快步走出审讯室。他的面色凝重,眉头紧锁,整个人都在压抑之中。虞雅婕和杜克施认识这么久,很少见杜克施这般姿态。所以,当看见这一幕后,她上前的第一时间甚至没敢搭话。一直等走回办公室后,虞雅婕才轻声问了句:“你没事吧!”
“我没事,但是某些人我得让他们有大事!”杜克施咬牙切齿道,“我现在怀疑月山镇不仅存在拐卖妇女儿童现象,还存在某些人嫖~宿囚~禁虐~待未~成~年少~女~现象。而这种现象之所以会发生,不仅仅是道德观崩坏的原因,甚至还有可能涉及一种龌龊落后的风俗传统。”
“龌龊落后的风俗传统。”虞雅婕惊讶后想了想,道,“你说是传统,确实不假!我们假设姚萍一家和此事有关,那按照姚萍身上发生的事情而言,最早可能牵扯到十二年前她大女儿的事情。所以,已知时间都在十二年前,而未知时间可能更长。这么长的一段时间存在这些现象,已经不仅仅是一个人,或者是一群人犯罪的问题。他可能存在一个复杂的社会现象,这种现象让这种恶劣的犯罪在特殊的环境氛围中被掩饰,甚至是主动隐藏。在各省市警方案件中,很多乡镇村落存在一些特殊的风俗,这些风俗传统确实针对了未成年女性和儿童。在某些风俗传统看来,从未成年女性和儿童身上能获得一些特殊的运势,这些能力包括运气,性方面,还有财富地位等等。比如,某些官员认为嫖~su~又~~女可以增强自己的那方面能力,甚至可以带给自己官运!这种落后可耻极度恶心的行为又因为一些的人推波助澜和愚昧宣传,反而让一些人觉得理所当然。”
杜克施咬着嘴唇,狠狠道:“你还记得张广之前说过的那句话吗。”
“当然记得!”虞雅婕脱口而出,“魔鬼会在巢穴最终灭亡。”
杜克施道:“以我接触来看,张广是一个非常有想法的双性恋。而双性恋和一般同性恋存在一个差别,便是对待未成年侵犯的差异。”
“这个我知道,一般双性恋会拒绝未成年侵犯,因为他们对男女性别转换看的更重,而未成年被认为性别特征还不明显,所以双性恋会非常排斥。但是同性恋却不同,一般单纯同性恋会模糊性别概念,所以未成年和成年对他们而言没什么区别。”虞雅婕用小拳头砸在自己的另只手的手掌中道,“所以说,张广可能很早就知道月山镇存在的问题,他非常恶心憎恶这种行为,于是把月山镇的某些人称之为恶魔,而月山镇,便是这些恶魔的巢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