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圣瑶听到徒儿的声音一愣,肩膀已经被人双手亲昵得搭放上。
她转过头,她的徒儿不知何时又化作了人形站在她的身旁,还很亲热得将双手环住了她的脖颈。
那双露在面纱外明澈干净的眼眸弯成了新月,此刻正亮晶晶得看着她,似乎在等待夸奖。
寒圣瑶本想将林千霜环住她脖颈的手扒开,但触碰到了她手上的伤痕后反而将对方的手裹在手心,没了放开的意思,轻轻低声说:“霜儿,你太胡来了,你可知道,本座在你的周围布置了结界,你出了结界,就没人能保护的了你。”
一想到她的徒儿救的是还是平日和她做对的白婉,魔皇还曾为了白婉,在她徒儿的身上招呼了五十鞭。
寒圣瑶的心又疼了几分,将伤膏给徒儿手背上的伤痕抹上了。
林千霜抱着寒圣瑶的脖颈,调皮得用手指绕了饶她垂下的几缕发丝,眼眸透着股傻里傻气的天真,撒娇道:“师尊,徒儿哪里有那么柔弱,嘻嘻,我这不是还好好的吗?”
寒圣瑶脸上带着责备得扯了下林千霜的耳朵,见她吃痛,又指头弹了下她的额头,说:“长点记性,你乱闯入宴会的事,本座还没算账呢。”
林千霜被寒圣瑶小小的教训了一下,不但没有胆怯得远离她,反而双手从脖颈移到她的腰际,环住了她的腰身,头抵在她的肩膀上挨得她的脸极近,面纱下的脸带着几分明朗灿烂的笑意说:“师尊,徒儿知道了。”
白婉眼神奇异而捉摸不定得看了一会儿林千霜和寒圣瑶的师徒互动,见魔皇的视线朝她投来,眼眶微微发红得从林千霜的身旁撞进了魔皇的怀中。
她委屈得流着泪,单手护住了隆起的腹部,另一只手颤抖得伸向了魔皇的脸庞触碰着,恍然若失得说:“阿珩,婉儿还以为要在九泉之下再与你相见了,还好,我活着回来了……。”
魔皇抓住了白婉的手贴紧了他的脸庞,双眸深情得凝视着她,似是抚慰般另只手轻轻拍着她的背部,说:“小婉,一切没事了,本尊在你的身边。”
林千霜看着白婉和魔皇一副情意绵绵的模样,心里不由啧啧了几下。
白婉在魔皇怀里装模作样,眼神放空,魂都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
魔皇漫不经心得安慰着,眼睛不但偷瞥着寒圣瑶,还时不时看向她。
这两位的虚情假意,也不知道都是各自装给谁看的。
两个人当众腻歪了一阵儿,看得右护法苏青和台阶下的魔修都脸发红,瞥过头不敢再看。
魔皇将白婉安抚了一阵儿,将视线停留在林千霜的身上几秒,朝着寒圣瑶说:“圣女,你的徒儿救了本尊的爱姬,也同时救了爱姬肚子里的孩子,应当有奖赏,你觉得如何?”
寒圣瑶带着林千霜下跪,说:“本座的徒儿能得到魔皇陛下的奖赏,那是她的荣幸。”
魔皇意料之中得听到了寒圣瑶的话,脸上露出了一丝得逞的笑意,火热的视线朝着林千霜毫不掩饰得投来,声音加重得说:“本尊的左护法之位已经闲置许久,正愁没个合适的人选,右护法,你觉得圣女的这位亲传弟子如何?”
右护法苏青见魔皇视线朝着林千霜的身上来回了许久,魔皇既然中意,他又怎能说出反驳的话。
苏青在一旁恭敬下跪,低头抱手说:“魔皇陛下,圣女的徒弟资质良好确是个可造之才,不出半年必是魔道中威名赫赫的人物。”
魔皇听了苏青的话,脸上一喜,转向了林千霜说:“那就这样决定了,本尊的左护法便是这位姑娘了,不知姑娘芳名为甚?”
林千霜偷偷用余光瞥了一眼寒圣瑶,她的发丝遮挡住了她的神情,但放在袖下的手微微缩紧,似乎是在忍耐。
寒圣瑶的情绪那么的低落,看来这个左护法的位置,可能有那么点猫腻在里面。
林千霜想着,低着头,声音怯生得微抖着,说:“我……我叫林千霜。”
魔皇细细品味着这个名字,想到了踏水披着霞光而来的模糊美人,底下的人蒙着脸神神秘秘的反而让人浮想联翩,让他有点心痒难耐。
跪在地上蒙着面纱的美人似乎还觉得她说的不够详细,比划着解释说:“林是两个木的那个,千是千山万水的千,霜是霜雪的霜。”
她比划时,朝着他望来的目光纯净而明媚,那双碧蓝色的眼眸好似湖水,像是能照应出他丑陋的内心世界,令他原形毕露。
魔皇意识到了他的失态,顿时摆出了一副威严的姿态,笑着说:“林千霜,这真是个好名字。”
他朝着一旁的苏青吩咐说:“右护法,左护法所要搬住的天颐殿就由你来派人收拾了,本尊记得在灵园内有千余株百龄霜木,都记得移到宫殿外围。”
“陛下,你这是……。”
苏青表情错愕得看了眼魔皇,灵园的霜木可都是百年难得一遇的魔源,就这么轻而易举得移到了这个年龄尚幼的魔修手中?
魔皇朝林千霜看了会儿,又看了眼寒圣瑶说:“本尊的左护法是圣女的亲传徒弟,自然不能怠慢。”
他又微微调笑了一下,对上了林千霜的视线说:“再说,如若种满了霜木在左护法的寝殿,那岂不是很合‘千霜’此名的意境?”
林千霜被魔皇的那一眼看的浑身鸡皮疙瘩,表面上带着受宠若惊的表情,心里骂了好几句。
渣男,女朋友怀着孕还想着把妹。
败家子,就为了个看上的人,竟然将珍贵的霜木就这么轻易送人了。
这魔皇果然是个又渣又废的人。
林千霜忽然觉得她要成为魔皇,这果然是个很明智的选择,按照魔皇这样的行为下去,必然自取灭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