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继续吃着零嘴，白妖妖兴致十足地又拍了拍他，他抬起眼睛看了看她，又继续吃着。

她看他身上头发胡须很乱，想着来都来了，就帮他理理吧。

于是她从储物戒中取出了一个水盆，又从水壶里倒出了些水来，接着，她拿出了剃刀，毛巾等物。

她给他剃去了乱糟糟的胡须，他很乖，没有反抗，手里拿着果子吃着，胡须落在了果子上，他委屈地蹙起了眉，白妖妖哄着，“小傻子，你别动，果子还有的。”

他抬着眼睛看着她眨了眨。

慢慢的，随着胡须刮落，他的面容显现了出来，她稍稍停顿了会，又拿起毛巾给他洗了洗脸。

那厚重的灰褪了去，他如冷月一般的面容彻底展现在了她的眼前，她揉了揉眼。

他的皮肤肤质极好，五官轮廓精致好看，她在妖谷生存了那么久，也从来没见过哪个俊朗成他这样的。

她定了定神，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他，再次询问道，“小傻子，你究竟是谁，为什么被锁在这里？”

他拿起另一枚果子吃着，偷偷看了看她，并没有回答。

她也不生气，她绕到了他的身后，捧起了他那乌黑的乱发。“你别乱动，姐姐给你洗洗头发啊。”

他继续吃着果子，又忽而起身，用头蹭了蹭她捧着他的头发的手。

白妖妖被他弄得笑了出声，她小心翼翼地用清水和皂荚给他清洗头发了。发结很多，打理起来很是需要耐心，幸运的是白妖妖是只极有耐心的虫子妖，她一丝一丝地理顺，全部打理好了，然后彻底洗干净了之后，眼前这名傻傻的男人的相貌便彻底展现了。

她绕到他身前，惊叹地打量了他好一会儿。

这个小傻子，真是，皎皎如明月，浩渺如繁星。

他分明是堕入了黑夜中的一抹无依的浮萍，可面上却又如同明月般冷冽。

他的发柔顺地披在了身后，白妖妖走到了他的面前盯着看着他的脸。

许是被看得久了，有些羞怯，他的耳根子微微红了，稍稍低下了头。

“小傻子，你长得很好看啊。”

他偷偷瞟了瞟她，又连忙低下了头。

“小傻子。”她笑着说，“天快亮了，姐姐陪了你那么久，现在也该回去了。”

他这才抬起了头，看样子有些孩子般的不高兴。“姐姐……你不要走，我不准你走！”

白妖妖已经知道该怎么哄他了，她拍了拍他的脑袋，“你现在送我出去，我以后就还会来看你。可你若是不送，我以后就再也不来看你咯。”

他很委屈地低下了头，“那不行，你一定要再来的……”

“嗯。你这么乖又这么可爱，姐姐一定会再来的。”

他没有抬头，有些不情不愿地伸出一只手，手指一弹。

忽——

白妖妖整个人再一次被重重地摔了出去。

……

她拍了拍身上的灰，戴好了斗篷，看了看天色。

果然离天亮不远了，路边的小草的叶子上，已凝结出了颗颗晶莹的露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