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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眨眼雪椰就和欧邵峰住对门住了一个月了,这段时间欧邵峰每天都做一堆好吃好喝等她下班,吃完饭后总要乘机吃吃豆腐。

虽然两人始终没有突破实际那步,但欧邵峰觉得雪椰现在还是很好追的,起码比起十年前好追多了。

“我要是你男朋友,才不会放你出来上班呢!”雪椰打工的时装店老板最后得出这个结论。

卷闸门半掩着。已经接近下班时间,街道上的客流也少了很多。雪椰埋头理货,老板站在收银台后算账,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这间时装店开在女人街,平价那种。老板是个颇有姿色的美女,虽然美人之间互相排斥,但雪椰这种实在的个性并不讨人厌。而且做起事来无可挑剔,任劳任怨,一个人能顶两个用。

女老板两指尖夹着只细细的女士香烟,她深深吸了一口入肺,沉淀了会才从涂着嫣红唇膏的嘴中吐出来一股清烟。

雪椰静静笑了笑。“我没有男朋友。”说到男朋友三个字的时候,她停顿了一下。

“骗谁呢?你这油光水滑的肉皮不是男朋友替你养出来的,靠你自己每天中午吃五块钱盒饭?”女老板按着桌上的计算器,站没站相。

“真没有。”雪椰也不想解释。思索了一会儿她突然开口。“姐,我想请教你一个问题。”

“问啊!”女老板按完了计算器后又从置物盒里抽了支中性笔出来,在小本上写着。

“一个男人在什么样的心理下,会原谅出轨的前女友,还对她做出追求的事?”雪椰顿了顿,有点难以启齿。

女老板冷笑了一声,好整以暇的跟着评价。“这怎么可能?怕是要追求到手后就再甩了她,让她也尝尝自己曾经受过的苦吧?”

“难道就没有半点可能,是他真的原谅了她吗?”雪椰豁然抬起头来,神情认真无比。

“也有。”女老板又深吸了一口烟入口,沉淀了会儿才吐出来。她红唇微掀,一字一顿的说道。“那就是他贱,好马都知道不吃回头草。这种绿帽子都能戴,那他真是豁出去了。”

雪椰没有接话,小脸白惨惨的十分难看。

“这个男人肯定很搓吧!又丑又穷!所以才能这么丢尽脸面的事都干!”女老板笑着看向雪椰。“是不是你给你那个丑男友戴绿帽,分手后他又回头来纠缠你了?别这样看我,我也不是鄙视你。这世道谁能管得着谁啊?只要自己活得高兴就行了,别管他人怎么想。”

这一晚欧邵峰还是和平时一样做饭等她下班,顺便言语勾搭勾搭,吃吃雪椰的豆腐。但雪椰的状态始终不太对,引得欧邵峰蹙眉连连。

雪椰和老板聊过后心里始终勾着这件事,几次对着欧邵峰都欲言又止的,当晚果然在薄薄的床板上翻了一宿都没睡。

因为现在已经是十一月里,下过几场冷雨后h市就正式进入冬季。

一夜没睡的雪椰早晨爬起来时浑身都疼,昨天半夜里又下起了雨,打在窗台上的雨滴,好像一枚枚绣花针,悄无声息的就钻入了墙体中,一点涟漪水洼都不曾引起。

昏昏沉沉的她洗漱完后,门外把手上果然挂了个餐盒。欧邵峰怕她每天不按时吃早餐,上班前都会给她准备好早餐。

她吃完早餐撑伞走到隔壁不远的女人街上班,一进门女老板就关切的开了口。“怎么脸色这么差?要是不舒服可以请假一天啊,我又不是黄世仁。”

雪椰到觉得还好。除了头很重,喉咙像被盐辣椒水堵住了似的,身上软绵绵,其他到罢了。

其实雪椰从小到大一直都有种误会,在她所学得的教育里,只要不是死了,或者身受重伤爬不起来就全都不算什么。所以雪椰才能在身上背着个一尺的大伤口情况下,还能徒步回h城。

女老板对雪椰还是不错的,知道她不怎么舒服,很多活都没叫她干。让雪椰划水到了晚上没什么客流的时候,就催她早两个小时回家休息。

雪椰也没有矫情,回家后她下意识望向对门,但对门还没有亮起来。这是她第一次比欧邵峰早回公寓,雪椰开门回房先给自己拿了两枚药吃,再看了看表,晚上七点多了。

也不知道欧邵峰平时都是什么时间回公寓的呢?今晚他会带什么呢?就在雪椰乌七八糟的乱想时,窗外暗沉沉的天还在垂着雨幕。

雪椰又等了一会儿,但对门还是没亮起来。

给自己披了件厚外套雪椰走到公寓一层,她站在入口的玻璃后,望向阶梯下的呼啸而过的车辆。

入口处的租客来来往往,手里都拿着把伞,抖落雨水的同时,雪椰突然打了个激灵。

今天雨这样大,他还来吗?不不,之前也不是没有下雨的日子,他照样都是回来的。

雪椰突然意识到自己用的是‘回来’两个字,她什么时候已经把欧邵峰来公寓当成理所应当的一件事了?

她静静站在原地,双手环着臂,安静的眸子一直凝视着玻璃门外。来往的租客都下意识看一眼这个瘦弱的漂亮女孩,那飘逸的美貌让人首先联想到的是纤细和脆弱,但她的背脊又挺的那样直,是坚毅硬骨头的那种直——完全相反的两种气质,却在这个女孩身上矛盾的融合为一体。

黑暗在雨幕中晕染着,伴随着呼啸而过的车辆,吹起了响亮的风哨。

雪椰站的太久,等回头看墙上的挂钟时,才发现指钟已经悄然比向了二十一点,这是她每天下班到家的时间。

她不可以再无动于衷的等下去了!

雪椰拿起别的租客靠在门边的黑伞,瞬间撑起往雨幕中跑去。她先是打车到了欧邵峰在隔壁区的公司总部,被保安拦在了大厦闸口。

“我想知道欧先生下班了没有,请你告诉我好吗?”雪椰抓着闸口,手指都要泛白了。银白的不锈钢闸被保洁擦的雪亮,照的人影有点扭曲。

她的脸色有点潮红,焦急的脆弱样子让保安大叔也很心疼,但他还是不能自砸饭碗的泄露董事行踪,保安摇了摇手对她说不知道。

雪椰落寞无比的撑起了伞,又往地下车场跑去。她找了一圈,没有看到osf打头的车辆,但她也无法确认,欧邵峰今天到底是坐什么车上的班。

她垂着细小的肩头,又撑伞打车往欧宅赶去。

难为欧宅的老管家这么多年不见了还认识她,一见她半身雨淋透的模样就立即要将她往宅子里引。

“欧先生回来过吗?现在平安在家吗?你知道他去哪了吗?”雪椰没有接老管家递过来的干毛巾,喘着气接二连三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