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家人都生的高壮,徐小荷是徐长贵的亲妹妹,自然也不例外。
只可惜若是男子生了一副高大威猛的体型,看着还好,但若是女子也生的十分健壮的话,着实不算好事。
更何况徐小荷与徐长贵相似的地方不止在身形,五官也如同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般,鼻直口方,看上去甚是英武,不带半点儿属于女子的柔美。
从小到大,徐小荷因为这幅长相,不知被嘲笑了多少次,她也曾偷偷的躲在被窝里掉泪,但却于事无补。
齐蓁嫁到廉家之前,媒婆说她五官生的标致,但人过了门,徐小荷一看,却觉得这女人黝黑粗糙的很,一副干巴巴的模样,哪里称得上标致?她嫁给廉大哥,当真是应了那句话——好汉无好妻!
因为齐蓁这幅模样,徐小荷曾暗暗与她比较一番,觉得自己除了生的粗壮些,也没比她差了多少。
哪想到廉大哥这才去世多久,齐蓁竟然好像换了一张脸似的!
徐小荷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女人柔白的小脸儿,此刻大概是有些热了,齐蓁的面颊白里透红的,还带着淡淡的桂花香气,配着水润润的一双杏眸,柔美的让人恨不得将她搂进怀里,好好怜惜着。
“廉嫂子?”徐小荷试探着唤了一声,她自以为将自己眼中的嫉妒之色掩饰的很好,但齐蓁又不是个傻子,哪里会察觉不到徐小荷那么明显的敌意?
“小荷?难道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吗?为什么你一直盯着我看?”
一边说着,齐蓁还无辜的眨了眨眼,看在徐小荷眼中,让她恨得紧咬牙关,只觉得面前的女人实在是不知廉耻,明明是个死了男人的寡妇,偏偏打扮的这么花枝招展,趁着廉肃不在家的时候,这么妖艳的走出门勾引男人。
齐蓁身上的桂花香气平日并不算浓郁,不过她日日都往身上擦脂膏,身上早就沾了那股子香味儿,今日去京城里折腾了一趟,身上也出了不少汗,被体表的热气一蒸,香气顿时浓郁了许多。
好在天然的花香与匠人们调制的香料味道全然不同,没有那么繁复厚重,闻着反而透着几分清新之感。
“没有,廉嫂子面颊干净的很,你这是擦了什么脂粉,才能白成这幅模样?”
徐小荷这话说的实在不怎么中听,不过徐家人帮了齐蓁数次,她也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自然不会跟一个不懂事的小姑娘计较。
“只是稍微扑了一些米粉而已,没有什么特别的。”
齐蓁说的话徐小荷根本不信,她蹭的上前一步,与齐蓁贴的很近,两人之间只有一拳的距离。
看着女人眼角处泛起的红晕,好像桃花瓣在上头化开了一般,徐小荷心里的妒火更盛,口不择言道:
“若是普通的米粉,哪里能将廉嫂子打扮成这幅含羞带臊的模样?廉大哥这才去世多久,尸骨未寒,你先是拿着礼钱去贴补娘家,现在又打扮的这么风骚,四处勾引男人,可对得起廉大哥?真是好不要脸!”
“小荷你闭嘴!”
徐长贵一张脸涨的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进去,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在家里十分乖巧的幺妹口中竟然能说出这么伤人的话,齐蓁现在一个寡妇,日子本就难过的很,他们徐家多多帮衬些也是应该的,小荷现在这么落井下石,实在是有些过分了。
徐小荷是徐家唯一的女儿,即使徐家只是大湾村中普通的农户,但对于幺女还是十分宠爱的,不止徐父徐母有什么好东西都紧着她,就连徐家的两个儿子也不敢跟徐小荷说一句重话,久而久之就养成了她这幅无法无天的性子。
齐蓁听过的闲言碎语不知道有多少,那些人的唾沫星子都快把她给淹死了,就凭徐小荷说的这些不痛不痒的话,还真不能让齐蓁动怒。
看着满脸羞愧的徐长贵,齐蓁不愿意让这个帮了自己不少的汉子为难,面上露出一丝娇甜的笑意,善解人意的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