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廉仲琪软软和和的声音,齐蓁从怀里将在长顺糕点铺买回来的红豆糕放在桌上,冲着廉伯元努了努嘴,说:
“先休息一下,可别熬坏了身子。”
廉伯元看书的劲儿跟他爹一模一样,齐蓁虽然没有跟廉君做过那档子事儿,但好在也是人家名义上的媳妇,对廉君的习惯也了解几分,知道廉君即使在病重时,也会拿着一本书看来看去的,就像里头有花儿似的。
齐蓁本就是个粗人,即使认识几个字,也改变不了她本性庸俗的事实。
她现在就喜欢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然后赚大把大把的银子,痛痛快快的过日子,虽然这种想法说的好听些是甘于平淡,若说的不好听,就是混吃等死,但齐蓁明白自己是个什么性子,也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她,反正自己过得舒服就成了,管那么多干什么?操心操肺的多损耗心神,女子的容貌本就娇贵,若是不好好养着,整日劳心劳神的话,恐怕要不了几年,原本如同花儿一样艳丽的小脸儿,就会像被抽干了水分一般枯萎了。
廉仲琪个子矮,用力踮起脚尖,还是够不着放在桌上的油纸包,廉伯元存心逗他,伸手将油纸包往桌子的边缘推了推,恰好放在廉仲琪指尖能碰着,但又拿不过来的地方。
廉仲琪今年都六岁了,又不是个傻子,怎么会看不出来廉伯元存心戏弄他?
这阵子被齐蓁好吃好喝养的白白胖胖的脸蛋儿,气的浮起一丝红晕,憋着嘴,道:
“哥哥坏!”
齐蓁见状,实在是忍不住了,噗嗤笑了一声。
廉仲琪有些委屈,小跑着搬了一个凳子到桌边上,他人小力气也小,搬个圆凳对他而言,工程量实在有些大了,廉伯元怕他摔着,就在一旁看着。
把凳子搬到桌前,廉仲琪三下五除二的爬上了圆凳,这才抓住了油纸包。
将油纸包一层一层的剥开,廉仲琪先拿出一块红豆糕,往齐蓁嘴边送,道:
“娘先吃。”
听了这话,齐蓁象征性的咬了一小口,眼眶有些发热,长顺糕点铺的糕点果真做的十分细腻,一口咬下去,满嘴都是又香又软的豆沙,因为是用蜂蜜调的味道,也不想白糖那么让人口干。
见着齐蓁不再吃了,廉仲琪坐在凳子上,咬一口糕就瞅廉伯元一眼,小模样得意急了,皱了皱鼻子,道:
“就不给哥哥吃!”
嘴上虽然这么说着,但廉仲琪其实是廉家心肠最软的一个,一块红豆糕还没吃完,就给廉伯元拿了一块,小声絮叨着:
“虽然你对我不好,但你还是我亲哥哥,就给你尝尝吧……”
齐蓁听了这话,忍不住笑着摇了摇头,去京城折腾了一通,她现在也有些饿了,就走去厨房,炒了两个青菜,蒸了米饭。
虽然齐蓁的手艺不错,但架火烧菜实在是太累了,又损伤皮肤,现在正是春天百花齐放的季节,她要做的脂膏也不在少数,等到了京城后恐怕就忙的分身乏术,到时候也应该找个婆子来做活儿,让她能安安心心的做脂膏。
一家三口坐在厨房里吃饭,齐蓁忽然开口了:
“今晚收拾收拾东西,咱们明日就搬家了。”
齐蓁这话一说,廉伯元脸上露出一丝诧异,紧紧皱着眉头,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