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男人的目光,齐蓁吓了一跳,心中咯噔一声,头也不回的就要往外跑,偏偏她跑的不快,刚绕出屏风,就被从后伸来的一只手臂给拦住了,细腰如柳,纤细不盈一握,此刻被蘸着水的铁臂环住,两人仿佛连为一体,栽倒了放在一旁的软榻上,廉肃从军三年,一身腱子肉甭提有多结实了,而齐蓁与他却全然不同,生的软绵绵的,此刻给这混账东西当了肉垫,被砸的眼前一黑,只觉得浑身都疼。
偏偏廉肃是个无耻之徒,趁着齐蓁没回过神儿来时,先将鲜嫩可口的花生外壳儿给剥了,只剩下一层红红的里衣,又薄又透,根本遮盖不住里头雪白莹润的果肉,男人的喉结上下滑动了一瞬,廉肃只觉得自己更饿了,眼前的花生是他见过最好的美食,曾经尝过的绝顶滋味儿仿佛滔天巨浪一般冲刷着他的脑海,逼得他双目赤红,额角蹦出青筋,一张俊美的脸上隐隐露出狰狞之色。
见男人这幅模样,齐蓁吓得腿都软了,偏偏她现在根本不能动弹,只能眼睁睁的任由这畜.生欺负。
嫩花生的一层红衣也被剥了下去,露出了洁白的花生仁儿,廉肃咧嘴一笑,张口直接将花生仁儿吃进嘴里,一口接一口,好像一直吃不腻似的。
房中隐隐传来熟悉的声音,守在门口的翠琏听得小脸儿通红,低低的冲着红岚说道:“红岚姐,你说这次要多久才能叫水啊,按着以前的算,少说不得一个时辰..….”
红岚瞪了翠琏一眼,只觉得这丫鬟实在是口无遮拦,突然房里头传出低低一声吟哦,声音柔的好似黄莺出谷般,即使红岚是个心思细密的,也听得面红耳赤,嘴里发干,拉着翠琏这小丫鬟走到院子里的杨树下,说什么也不敢再站在门口了:“什么时候叫水咱们就什么时候进去,你管那么多,小心被老爷责罚。”
过了一个半时辰,廉肃抱着怀里头好像从水里捞出来的小女人,冲着门外喊了一声:“送水。”
听到这话,红岚翠琏两个丝毫不敢耽搁,赶紧将屋里头的木桶中换了热水,又将角儿处的窗子打开,将那股子腥膻味儿散了散,省的闻着直熏鼻子。
齐蓁靠在男人怀里头,只觉得眼皮子有千斤重,挣都挣不开,偏偏她最近夜里睡得好,现在也没有多少瞌睡,不过累的慌罢了,感觉到自己被人抱到了温热的水中,用软布仔细擦洗着,齐蓁歪了歪头,低低的叨咕一声:“轻点儿……”
廉肃身子一僵,只觉得浑身更热,手上动作虽然不变,但力气却轻了几分,好像捧着一件易碎的玉器般,一举一动中都带着小心翼翼。
等到齐蓁再次清醒过来,只觉得腰酸的厉害,廉肃正蹲在床边给她揉腰,那模样老实的很,好像刚才那个不顾她反抗折腾她的男人不是他一般。
“水。”女人刚一开口,廉肃就站起身走到桌边,端来温热的茶,送到齐蓁嘴边,杏眸水润润的看着眼前的男人,齐蓁心里在算着日子,她小日子还有十几天才来,按着大夫的说法,这几日是最容易怀上身子的,刚才廉肃还那般勇猛,将那些东西都灌进了她肚子里,也不知这一次能不能有。
伸手轻轻揉了揉自己平坦的小腹,齐蓁想起申氏两个月大的女儿,心里头一阵羡慕,她倒是不在乎到底生男生女,毕竟廉伯元跟廉仲琪都是她的儿子,先生个女儿也没什么不好的,女儿又比男孩贴心,也好管教,还可以跟她学着做脂粉,比整日只会淘气的男娃娃不知强上了多少。
大概是齐蓁太想怀上身子了,入冬第一场雪落下之后,她闻着孙氏炖的蹄髈,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江搅海。
正文 第80章 出门遇狗
两只细白小手捣着嘴,不断干呕着,齐蓁脸上突然失了血色,一旁的红岚见此吓了一跳,赶忙端了蜜茶过来,齐蓁连连喝了好几口,才把蹄髈的那股腥味儿给压下去,用帕子擦了擦嘴角的水渍,女人皱着眉背过身道:“快把蹄髈端下去,也不知道是不是吃坏了的肚子,我闻着这股味儿就直犯恶心。”
听到这话,红岚心里一动,先将盘子挪的远了些,之后又开窗放了放,菜味儿被冷风一吹就散了,齐蓁的脸色这才好了些,见状,红岚凑到她身边,低低的问:“主子,你是不是怀了身子了,奴婢瞧着您现在的模样,跟那些孕妇也没多大区别,况且奴婢记得,原本您的月事应该是头几日来的,现在都过了五六天还没消息,莫不是真有了……”
齐蓁心里头也有所猜测,两手缓缓按着小腹,却又不敢太过用力,万一她真怀了孩子,给压着了该如何是好?刚才廉肃出了门子一趟,此刻没在家里头,红岚见主子愣愣的坐在桌前也不动筷,便凑到前头道:“您多少吃一点,奴婢再去请大夫,否则要是饿着了小少爷,您心里多难受啊!”
“别去请大夫。”齐蓁眉头一皱,自打天气冷了后,她就搬到了新买的小院儿中,即使与玉颜坊就隔了一条街,她去玉颜坊的次数也不多,天冷人不愿意活动,吃食油腻又少有青菜等物,本就容易吃积了食,闻着肉味儿恶心也是正常的,若是有孕还好,万一只不过是吃坏了肚子,闹的消息越大,也不过是空欢喜。
“带回你跟我出去逛逛,这事儿先瞒着,等瞧了大夫再说。”红岚不清楚主子到底什么心思,不过她是个伶俐的,笑眯眯直点头,端了一碗燕窝粥送到齐蓁面前,熬煮的香甜软糯,入口即化,没有半点儿米腥味儿,齐蓁即便胃口不好,也吃了大半碗,用帕子擦了擦唇角,之后又在嘴上涂了口脂,这才与红岚两个出了门。
屋外的雪早已停了,外头一片素裹,寒风阵阵,夹杂着点点晶莹,好似碎了的水晶般清透。
齐蓁手里捧着汤婆子,冷风一吹,她缩了缩脖子,小脸儿贴在了脖颈处的狐皮大氅上,这件狐皮大氅还是廉肃前些天去山里打的白狐狸,没有一根杂毛,颜色雪白,透亮的很,与女人玉白的小脸儿贴在一处,分不清究竟是大氅更为柔顺,还是女人的皮肤更加光洁。
主仆两个坐在软轿上,齐蓁淡粉莹润的指甲死死抠着汤婆子,窈窕的身子紧绷,脊背挺得笔直,不像平时那副懒散的模样,她活了两辈子,前世里没福气有一个与自己血脉相连的娃儿,但这辈子她没有落入那老太监的魔掌中,而是嫁给了廉肃,是不是证明她能够生下一个健健康康的孩子?
软轿的匣子里放了烘干的花生仁儿,齐蓁随手抓了一把,一颗一颗的往嘴里送,银牙咬着,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