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响动也惊动了她,她扭头看向殿外,隔着这么远,只见背影孤单地站在倒下的木棉树下,那只小白猫就蹲在他的腿边,仰头冲他喵喵见。
颜千夏心头一酸,就想到了年锦对她说的话。
在这个世界上,慕容烈才是她的一切啊!
她嗫嚅了一下,却没能把那声“阿烈”唤出口,离别这么久,居然觉得彼此有些生疏,而且,她逆天改命,把龙珠给了慕容烈和千机,上仙是否还会责罚于他们?
她心里没底,忐忑不安。
明明尘埃落定,她却愁眉轻拧起来。
安定又哭了,慕容烈大步去了偏殿,夜色浓重,月光如银粉般抹在汉白玉的地砖上。她睡了这么多天,此时一点睡意也没有,只瞪大眼睛,看着夜色发怔。
重逢,应是狂喜的,她的心却被心事压得沉甸甸。
她已无法再经历一次那样的劫难,让身边的人跟着她痛苦,
枯坐一夜,直到天明时分,看着他慢步进来。
“你没睡?”他轻掀开帘子,目光深沉。
“嗯,你也没睡?”她勉强笑了笑。
这一笑却激怒了他,他猛地俯过身来,双手捧着她的小脸,急切地问她:“你到底想不想我?”
“想。”她沉默了一会,缓缓吐出一个字。
“那你脸上为何不见一点开心的样子?”慕容烈的手用了力,把她的小脸挤起,语气愈加急促。
“我担心池映梓。”她实话实话。
慕容烈的双手就颓然垂下,好半天才低声说道:“他已经走了,可能回小岛上去了,还带走了安宁。”
“什么?”颜千夏一惊,池映梓把儿子带走了?“怎么回事?”
“你不是心心念念觉得你师傅才是好人?他一月之前托年锦带信给我,让我依照约定时间接你回来,可我赶到的时候,你却昏睡不醒,一直睡了七天七夜,安宁也被他带走了。”
慕容烈坐下来,背对着她,缓缓出声,“告诉我,安宁是长,还是幼?”
“他是哥哥。”颜千夏紧蹙的眉缓缓松开,让她昏睡七天的事只怕不是池映梓做的,而是阿芷,难怪她那半个月一直愁眉不展,原来是在思量着是否把她带走——
那么,是她错怪他了!
可是,他也不能拿着金锁锁着她啊!
见她看着手腕上的锁,慕容烈低叹一声,手指轻抚过来,小声说道:“我只问你,想不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