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宛一个字也不信。
钟宛困眼朦胧的看着看了郁赦一眼,心存一丝侥幸,试图跟郁赦打商量:“郁赦……我能问你个私房话吗?”
郁赦心里漏了一拍,低声含糊道:“什、什么私房话?”
钟宛认真问道:“床上,你喜欢在上面还是下面?”
郁赦愣了下,“什么……上面下面?”
钟宛抿了下嘴唇,“那什么……你要是喜欢在下面,其实不用点这个香的,我就当是全了你的心愿了,你花了那么多银子把我弄来,我也不能让你这钱打了水漂,咳……我今天虽然累极了也困极了,还带着伤,但小事儿,我这年富力强的,现在还是能把你……”
“我不喜欢!”郁赦终于听明白了,忍不住把手里的书扔在书案上,“我什么都不喜欢!!!”
钟宛“呵”了一声,心道信了你的鬼,他商量无果,躺了回去,继续等待。
郁赦气的捡起书,继续看。
两人又僵持了半个时辰。
钟宛满眼血丝,就是较着劲不睡。
郁赦被气的胸口发闷,他觉得钟宛再这么熬着不行,捂着要气炸了的肺,起身,又往自己香炉里丢了几片安息香。
少年郁赦耿直的很,觉得只要钟宛睡醒再起来,发现什么都没发生,自己就清白了。
床上的钟宛则欲哭无泪,他都要困死了,郁赦还烧香熏他!
“你这是什么爱好啊……”钟宛困的都要说胡话了,“我一会儿睡的跟死狗一样,能有什么意思……”
郁赦一顿,负气一般,又抓了一把香。
钟宛彻底没脾气了。
比自己还犟。
他这会儿骨头都有点软了,怕是过不了多久就要睡过去了。
钟宛看破了红尘,觉得自己逃不过去了。
钟宛苍凉道:“郁赦,我这一觉睡过去,再醒来,就变成真正的男人了,对吗?”
郁赦双手发抖,想打人。
钟宛到底还是不甘心,抬手狠咬了自己一口。
“你!”郁赦气结,“你做什么?!”
钟宛困的说话声音都小了,“我在等你……意图不轨……”
郁赦急道:“我是让你睡觉!”
钟宛摇头:“睡了就要遭你日了……”
“那你到底在等什么?!”郁赦气的口不择言,“就你现在这精神,我真的要做什么,不管醒着睡着,你挡得住吗?!是不是一定要我对你做了什么,你才能死心睡下?!”
钟宛终于等来了一句准话,起身大声道:“你看!果然还是想日我!”
……
“噗……”钟宛想起前事,笑的呛了下,把手里的药碗递给严管家,“咳……不喝了。”
严平山欲言又止,端着药碗,好一会儿道:“你前天晚上,是坐郁王府的车回来的?”
钟宛愣了下,点头:“是。”
严平山踟蹰着问:“见着郁小王爷了?”
郁家的别人,绝不会在大半夜明目张胆的当街劫人。
“见着了。”钟宛倚在床头,想到郁赦阴测测的那句“笑一声,让你哭一次”莫名觉得后背冷,咋舌道,“和少年时比……变了好多。”
第9章 你想要你的卖身契?
严平山看着钟宛眼底淡淡的乌青,想说什么,没开口。
钟宛看出来了,抬眸:“怎么了?有话就说。”
严平山心里憋不住事,他低头看看手里端着的半碗药,低声道:“你当年要是老老实实的在郁王府里,一辈子衣食无忧,现在也不至于把身子糟践成这样……”
钟宛笑了出来。
“以为你要说什么呢。”钟宛扯过宣从心给他改好的狐裘披上了,不以为然,“我是能好好过下去,他们……”
“我天生贱命,过不了好日子。”
严平山听不了钟宛这么说自己,还要反驳,钟宛最不耐烦聊这个,起身道,“问你个事儿。”
严平山说:“什么?”
钟宛下床走到炭盆前坐着,伸出手在火盆上拢着,漫不经心道:“严叔,王爷的血亲,还有几个?我是说宁王。”
严平山没太明白,“王爷的血亲,那不多了?”
宁王出身皇族,他的血亲遍布京城,先不说宫中住着的那些人,死活攀连起来,怕是跟哪个世家大族都能牵扯上。
“我是说……自己家的。”钟宛声音低了点,“进京一趟不方便,下次不知何年何月了,我想等我病好了,避开别人走动一二,看哪家有些不宽裕的,周济周济,宣瑞他们不方便露面做这些事,我是无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