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都说,我是因了赵明诚的梦。
“言与司合,安上已脱,芝芙草拔。”
所以,我叫李词安。
其实,我认为,我这是词不达意,言不由衷,安于故俗,溺于旧闻。
……
“所有人的坚强,都是柔软生的茧。我希望有一个如你一般的人,去所有的地方,倒影都在我身旁。”
这是他离开家乡前留下的最后一笔。
想到那时候的自己,在费尽心里地准备毕业生致辞。而他,在我表演的前几天还嘲讽过所谓千篇一律。
“为什么不把‘时光荏苒,如白驹过隙’改成‘时光真他妈操蛋,如一道闪电,劈死那些混蛋’,听起来甚好不是吗?”
然后他自己笑开了,“哈哈哈。”
我能想象出他在屏幕那边依旧是板着脸,一本正经地在手机键盘上打字,这个笑,只是为了配合他讲的冷笑话。
并且,他的笑,从不超过三个“哈”。
不像我,随时都能用键盘摁出一连串狂嚎。
现在的我,躺在床上和周公相见欢,总是有做不完的梦,或许我应该去买一本周公解梦手册,聊以**。
我打完最后一局麻将,脚一蹬,椅子离开桌子已经两步远。电脑屏幕还幽幽地亮着。
寻思一瞬,词安啊词安,难道你的人生就只剩下了麻将吗?不,还有见周公。伸长手狠下心点了退出。
我起身,拉开窗帘。六月,这座小城,不似别的地方处处青草温柔招摇,只有绵绵的雨之中偶尔夹杂几天晴,或者说是腻腻的天气,憋出一身闷汗,和一堆臭脾气。
窗台上枯死的玫瑰,耷拉着闷黄色的叶子,干涸已久的躯干,睽违已久的春光。这座城,没有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