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胡穗手中咖啡杯狠狠落在桌面上,而后、冷怒的面庞狠狠凝视着这个中年女人,“你知不知道,我能让你生不如死?”
胡穗是狠毒的,自古所言,女人不狠地位不稳,这么多年,她能在赵家夫人这个位置上稳坐多年,足以证明她手段了得、
听闻张妈跟安隅之间联手给她下毒时,这人起了杀心。
眼前这人,怕是不能留。
哐当,本是坐在她跟前的女人猛然之间跪在地上,话语之间带着哀求之意:“夫人、我也是没办法了,我儿子病重,我需要救命钱,这才会应了安律师的话语,眼下,我儿子已经永离人世,这些时日,一想到我曾经犯下的错,我便愧疚难耐,夫人。”
“愧疚难耐?”胡穗细细品着这四个字,愧疚难耐?
不不不、这不是借口。
真正的借口是眼前这人既然起了谋害主子的心思。
“你可知,你如此行径在古代,是要诛九族的。”
胡穗冷声开腔,阴狠的手缓缓落道这人脖颈之上,修长的指尖缓缓缩紧,一寸寸的,似是欲要当场处决这人。
安隅说的对,说出来,胡穗第一个弄死的是她。
为一个死人求真相而赔上自己的性命、种行为无疑是愚蠢的。
而此时,张莲正在干着愚蠢之事。
“夫人------。”
“谁让你来的?”胡穗冷声开腔,指尖寸寸收紧。
这个穿着一身得体旗袍的女人,本该是温婉的,可此时阴寒这一张脸,那模样,尤为吓人。
“没有人。”
“是吗?”她冷声笑问。
“你儿子你丈夫走了,你家里旁系亲戚大抵是在的,怎?想让他们给你陪葬?”
“夫人----。”
一介平民想与资本家斗,简直是比登天还难,更何况还是一个有权势的资本家。
张莲在此时意识到了自己的鲁莽,她不该听信旁人言语就来揭发安隅的。
这场斗争,无论从那个方向看,她都是炮灰。
都是死不足惜之人。
这日,胡穗起身时,冷酷的视线低睨这跪坐在地上的张莲,话语阴寒带着肃杀之气:“卸磨杀驴忘恩负义之人,留你何用?”
下午三点,正在办公室低头翻阅文件的安隅被一手机砸的有些发蒙。
抬眸望去,只见胡穗阴着一张布满杀气的脸站在跟前,身后是满脸歉意的前台。
安隅视线从胡穗身上缓缓挪到前台身上,扬了扬下巴,示意她离开。
“你发什么疯?”安隅伸手,哐当一声将桌面上的手机狠狠摔在地面上。
“安隅,东郭先生的故事你可曾听过?”
“我生你养你,你竟妄想置我于死地,”胡穗说着,伸手将手中包扔在地上,而后迈步过去,欲要上手抽她,隔着桌子,安隅很轻而易举的避开她的毒手。
她想,张莲大抵是将一切都告知胡穗了、
当真是个蠢人。
“生我养我?你摸着你的良心问一问,你是生了我,养?何在?”
“没有我,就没有你安隅,生育之恩大于天,你简直心肠歹毒。”
安隅给胡穗下了近乎十年的毒,至她离开首都,在到归来,一直到她绝经为止,这些年,即便是远离首都也未曾间断过,她痛恨胡穗到一个怎样的地步?
年幼时,旁人在母亲的怀里撒娇时,她如同一个局外人站在一旁看着胡穗将赵书颜抱在怀里,将原本该给她的爱悉数给了旁人。
她不护她便罢,且还任由旁人踩踏她。
只因胡穗,她这一生都在拼尽全力救赎自己那不幸的童年,也因为胡穗,她此生过的如此艰难。
她是生了她,也给了她无限惨痛的记忆。
她早就做好了东窗事发的准备,以致今日。胡穗怒气冲冲寻来时,她并无惊愕之意,相反的,及其平静。
“要撕破脸吗?”安隅及其平静的询问胡穗。
她的平静与胡穗的怒气匆匆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她再道:“你知不知道我想这一天想多久了?撕破脸好了,法律上断绝母女关系,以后你的死活与我无关,你我之间连陌生人都不用做,你做你的市长夫人我做我的安律师,你我皆大欢喜。”
安隅的想法,及其简单,一见到胡穗,她就不免想起自己那悲惨的童年,断绝关系无异于是一条极好的道路。
“我生你养你二十多年,你现如今想同我断绝关系?安隅,你简直是痴心妄想,”她开口,话语含着无限怒意。
那面目可憎的神色似是恨不得能上收去撕了安隅都是极好的。
“你是东郭先生,我是狼,让我留在你身边,你就不怕哪天我给你下毒过量,让你一命呜呼?”安隅冷声反问,话语里的阴寒之意尽显无疑。那布着幽芒的眸子落在胡穗身上,不带丝毫仁慈之意。
她想弄死胡穗,胡穗想弄死她。
她们之间,不是母女,是敌人。
安隅心肠何其歹毒?
自胡穗嫁入赵家开始便一心在为怀孕之事做准备,想用孩子在赵家站稳脚跟,但前几年,赵波刚刚丧妻,赵书颜将将没了母亲,且赵家长辈还颇为疼这个孙女,即便胡穗有这个贼心也没这个贼胆、
婚后三年,她与赵波无子。
想着等赵书颜大一点了,在要,明面上是在顾及这个继女,可实际上,谁不能说胡穗是在压着赵波打?
她最擅长让男人愧疚。
而仅此,这三年,她在首都豪门圈子里坐稳了好继母这三个字。
可实际上呢?
这人心思深沉的很。
胡穗心思深沉,安隅又能好到哪里去?
她想用孩子来巩固自己在赵家的地位,那么、她偏不如她所愿。
绝不。
这世间,胡穗越是想要什么,安隅便夺走她什么。
绝不让她好过。
“要死,便一起下地狱好了,”这是一个母亲对女儿说的话语。
而安隅呢?
她笑了笑:“好啊!只要你能放弃你拼了命去夺来的荣华富贵,我两一起去死好了。”
说着,她伸手,哐当一声砸碎了手边玻璃杯,而后缓缓的、一步步的越过办公桌朝着胡穗而去,那握在手中的碎片,好似在下一瞬间便能抚上她的咽喉。
安隅的狠,胡穗见识过。
一个能将刀子往自己身上划的人有几个是仁慈的?
一个能对自己下狠手的人又怎会对旁人仁慈?
安安步步比逼近,胡穗步步倒退。
自古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
胡穗狠,但舍不得对自己下手,可安隅呢?
她不同。
她自幼受过的痛,何止这么点点?
一个尝过极痛之人,那些平凡的微弱的痛楚与她而言都算不得什么。
而安隅也清楚的知晓,胡穗不敢似的,她怕死。
她舍不得自己拼了命谋来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