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安隅睨了人一眼,许是觉得正经关头怎么这么不正经。
“确实如安安所言,这件事情,不简单,”他说着,伸手握住爱人的掌心,缓缓捏了捏。
徐绍寒简单的话语让安隅一囧,她逐渐意识到,自己在关公面前耍大刀了,眼前坐着的这人是谁?
是大名鼎鼎的徐绍寒。
转而,她不言语了,转过身。
因着动作太快还碰了下徐先生膝盖,抽出手准备捏起筷子继续用餐。
那人微起身,抱了抱她,“回总统府去吃,母亲大抵也未用餐。”
“我留在磨山就好。”
徐绍寒知晓安隅并不大喜欢总统府,尤其徐子矜一事过后,也属于能避则避。
但今日,将她放在磨山,不安心。
“宝贝儿,我不放心,”他低头,亲了亲她面庞。
许是湿漉漉的,安隅侧首在他肩膀上擦了擦。
“不会有事情的,”她开口,话语虽说温软,但带着一股子宽慰。
安隅自认为,她还没有矫情到需要徐绍寒去哪里将她带着走的地步。
这种时候即便跟着他去总统府,也不见得能见到他的人影。
徐先生闻言,微微叹息了声,抿了抿唇,终将是将心理的话语道了出来:“你父亲与哥哥那边,我已经让人去查了,你别太忧心,有消息我第一时间告诉你,何乐那边,你若是不想我为难她,那便姑且放她一码,安安、我知道你为什么难过,身为丈夫,我希望能与你共同承担生命中的喜怒哀乐,别在偷偷掉眼泪了,恩?我心疼。”
徐绍寒的话语,说的很平静。
平静的就好似在告诉安隅我今天买了你最爱吃的水果。
可于安隅而言呢?不,并非如此。
徐绍寒小心翼翼的将一切都安排的周全,无疑是入了她的心。
他本有不可一世的资本,可这人,却如此面面俱到的替她安排好了一切。
换做是谁?能不动心?
她不言语,他都知晓。
且还小心翼翼的安排好了一切,大概是她脾气太臭了,亦或是她太要强了,才会造就了他的小心翼翼。
安隅想起刚刚厨房里的一幕,往常,这人不大愿意她帮忙,许是帮的倒忙太多了,可今日,他引领自己,像个幼儿园的老师似的及其有耐心,轻言细语的同她言语时都比平常要温柔许多。
“谢谢,”安隅沉静良久之后开口,话语有些哽咽。
望着徐绍寒,微红了眼眶。
这人起身,伸手将她抱进怀里,安隅将脸面埋在他的腰腹间,紧紧抓着他身后的衬衫。
“傻瓜,夫妻之间,言谢太过客气。”
徐先生伸手,缓缓摸着她的长发。
对于安隅,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爱。
因为太爱了,所以心甘情愿的去包容她。
倘若不爱,哪里能做到如此细致?
娶一个所爱之人,即便这段婚姻不能繁花似锦,但也不至于满目疮痍。
《论语》曰:取乎其上,得乎其中;取乎其中,得乎其下;取乎其下,则无所得矣。
而他要的,是最好。
“跟我去总统府好不好?恩?能安心些,”男人在开口,话语中带着些许蛊惑之意。
安隅沉默了片刻,恩了一声,算是应允。
归总统府,如徐绍寒所言。
叶知秋也未用餐。
晚餐将将开始,便出了这档子事儿,她哪里还有心情吃。
倒是徐绍寒将安隅带回来时,她起了些在吃些的心思。
“安隅晚上未用餐,母亲让厨房弄些吃食。”
徐绍寒交代了,她怎能不做好?
索性,陪着她一起吃了些。
总统府餐桌上,只有他们婆媳二人,叶知秋看着眼前的菜品,微微叹息了声,无奈道:“回头我跟落微住到你那磨山去,将这总统府让给他们爷三儿好了。”
这是一句负气的话语,但安隅闻言,忍不住笑了笑,
脑海中想了想这场面,倒觉得,可行。
而后点了点头道:“可行。”
“安安也如此觉得?”叶知秋笑了笑。
安隅点了点头。
“让他们三个大老爷们儿抱着权利过一辈子去吧!妻儿什么的他们可完全不需要,家庭与他们而言都该是负担了。”
最后一句话落地,叶知秋话语猛然顿住,而后望着安隅,见她面色无波动,心底这才稳了稳。
最后一句话,不当说。
而一旁的叶兰,闻言,也诧异了一阵,大抵是没想到这个素来八面玲珑的总统夫人也有说错话的时候。
安隅呢?
听懂了吗?
懂了。
但未曾表明出来。
见叶知秋望向她,她似是疑惑,拿着筷子的手望向叶知秋问道:“怎么了?”
“没事,”叶知秋浅笑,而后岔开了这个话题。
安隅如此做,无疑是给了她脸面。
用自己的愚蠢来掩盖总统夫人的口舌之误,她这一招,怎能说不高超?
而叶兰,又多看了这个女孩子两眼。
楼上,书房里的头脑风暴依旧在持续,不时能见到内阁成员出去。
晚餐结束,安隅起身,在这六月底的天气里陪着叶知秋在院落里走了走,大抵是山林密集,蚊虫较多,安隅又招蚊虫,一路走一路在抓。
叶知秋也不忍心拉着她出来喂蚊子。
没走几步就绕道回了主宅。
正在上楼梯便见身后有人急匆匆跨大步而来。
二人目送左封即将不如屋内,这人急切的步伐猛然停住,似是才看见叶知秋跟安隅,回神,冲二人弯了弯身:“夫人,四少夫人。”
叶知秋呢?
无甚好面色,大抵是知她们在谋略什么,也无过多言语,道了句:“去吧!”
算是回应了。
左封闻言,如同得以解脱似的,跨大步上楼上书房。
敲门声阻断了书房内的所有交谈声,左封推门而入,看了眼阁下。
后者起身,迈步过去,左封俯身说了句什么,这人面色当即寒了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