诧异,震惊。
难以言喻的话语实在是太多了。
但所有的情绪都被他压住了。
“什么像什么?就你话多,”宋棠横了人一眼,怼着他。
邱赫呢?
开了嘴炮。
律师跟律师之间的吵架都是及其带劲的。
最起码磨山的佣人如此觉得。
想必安隅也如此觉得。
不然,她嘴角的浅笑从何而来?
听着宋棠跟邱赫之间的斗嘴,安隅的心情异常愉悦。
是以,连带着晚饭都多吃了许多。
徐黛看在眼里,心里却是异常高兴。
晚餐结束,邱赫在桌子底下踹了踹宋棠,将她赶走,而后者,也识相。
六月的傍晚,微热。
但饭后不宜久坐,邱赫起身,伸手将安隅从位置上扶起来,话语温温:“热是热了点儿,能出去走走吗?”
安隅点了点头,表示可行。。
磨山的院落,真真是别致、
一步一景就罢,且还花香四溢。
说是山水之居,也不奇怪。
将出来时,徐黛给她喷了驱蚊水,所以即便在这园林之间也没被蚊虫宠爱。
邱赫伸手,折了根柳枝拿在手中,随意甩动着。
浅浅淡淡的聊着身旁人:“简兮后来还跟你联系过吗?”
“没有,”安隅开口回答。
自上次一别,二人再无交集。
好似那一别真的是永恒。
“你呢?见过?”安隅问,稍有好奇
邱赫点了点头,“六月六她的订婚宴,见过一次。”
安隅步伐猛然止在原地,望着前面的邱赫,眼眸中的震惊难以掩饰。
似是不信,那个一心一意爱了徐君珩十年的女人,转身就要投入别人的怀抱。
她从未想过,当真是从未想过。
“很诧异?”邱赫笑问。
“是的,”安隅回答,话语间难得有了些许的语气起伏,
很诧异,何止是诧异。
邱赫笑了笑,牵了牵嘴角:“我也很诧异,她说订婚就订婚了,没有任何征兆。”
“你看,她爱了徐君珩爱了十年,守了他十年,转身时何等的干脆利落?就好似那十年真的不值一提似的,没有任何可留恋之处。”
“她订婚那天晚上,徐君珩站在酒店门口,二人遥遥相望,简兮未向前,徐君珩亦是,看着他们二人时,我在想,这世间多的是不能终成眷属之人,即便相爱,也难以圆满。”
“什么百年好合,白头偕老,都是空话,十年换不得一回眸,是以她转身离开时,是何等的干脆利落。”
说到此,邱赫微微叹息了声:“我不知道徐君珩这辈子会不会幸福,但我想,简兮会的,她的未婚夫做的一手好菜,开着一家不大的公司,身处在海边旅游城市,二人同进同出,她在徐君珩身上未曾得到的东西在那人身上悉数得到了,她在徐君珩身上看不到的希望在那人身上全部都看到了,一个爱了别人十年的女孩子,在被别人捧在手心里爱的时候,是会给予全部回报的。”
“简兮将所有温柔与行动上的爱意全部都给了别人,她爱徐君珩的那十年是偷偷摸摸,小心翼翼的,可她爱别人时,是何等的光明真正大?”
“在首都的那些时日,我从未见她开怀大笑过,可在那边,很常见。”
邱赫会议起当时的场景,不由得感叹。
山高路远,总有人为你而来,也总有人为你存在。
他同安隅聊着这些事情是有理由的,想将她从某种情绪中拉出来,想借用简兮案例来让她知晓人生依然是有希望的。
那个曾经爱过一国总统,被一国总统爱过的女人在转身也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挺好的,她有属于自己的良人,”而那个良人,不会是徐君珩。
满目山河注定爱而不得。
离开他,她能活的更好。
权利与金钱并不是唯一。
有些人要的不是权利与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