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节(1 / 2)

林涣冷笑一声,脸上被刻意伪装出来的温和彻底消失殆尽,也懒得很他再做表面功夫,声音阴狠。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渡闻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将它卖给我,耍我是不是?既然好说歹说没用,那你也别怪我,这颗赤火草,我今天要定了!”

说着,他往边上一移,后面赫然站了十几人,虎视眈眈。

这些人打扮不同于荒芜之城,明显就是上午渡闻口中的外来生人,他们做惯了亡命之徒,不会好相与,林涣现在和他们勾结在一起,明显是早已做好了打算,就等着彻底撕破脸了。

祁昭皱眉退后一步:“你可想好了,渡闻和越沧你惹不起。”

林涣面上出现几分不屑:“渡闻区区一个不入流的神棍,你还真以为我怕他?至于越沧,等赤火草到手,不一定是谁惹不起谁,你也不用拖延时间了,上!”

身后十几人迅速围了上来,与此同时,店里灵植齐齐伸出藤蔓将祁昭护在里面,攻击形的草木身上蕴起淡淡的光,枝叶边缘瞬间锋利,朝着对面的人卷了过去。

这些人明显强取豪夺的事情做多了,不惧反喜,除了灵植,他们还打着祁昭的主意。浮生界灵植师几乎都已被各方势力招揽,他们这些平常人很难寻到,如今难得有个落单的,如果将他控制住,此后一生也不愁了。

攻击不约而同朝着祁昭的方向落了过去,在他身周藤蔓上留下了刀伤灼痕。

店里的灵植大多都是重伤时被祁昭捡回来的,痊愈没多久,渐渐有些支撑不住,轻轻颤抖起来,见状,林涣眼里精光一闪,对着带来的人做了个手势,攻击骤然集中在了左边,藤蔓不得已把右边的分了过去。

就在这个时候,林涣嘴边扯起得逞的笑,猛地纵身上前将右侧稀少的藤蔓扯开,手握成爪直直朝祁昭探了过去。

祁昭避无可避,下意识弯腰将手里的蛇纹木护在怀里,闭上了眼睛,之后只听耳边众草木一声惊呼,脸颊微风拂过,预想中的疼痛感却没传来,反而鼻尖有些痒。

他睁开眼,看到眼前站着一个身姿挺拔的背影,气势凌冽,发尾随着周身气流浮动,缓缓扫在他的鼻尖。

男人单手掐着林涣的喉咙压制着让他半跪在了地上,同来的那些人也已经被十三个长相一模一样的青年给制住了,随即为首的一人走上前,将林涣同那些人敲昏后一齐带了下去。

训练有素,来去无影踪。

祁昭有点懵,店里的花草已经小声议论起来。

“我没看错吧,那是晚景城的十三卫?是不是是不是!”

“是是是!还有边上那个,好像是之前来过的城主府大管事谢清。”

“十三卫和大管事都在,等等,如果这样的话,那中间那个黑衣的男人是不是晚景城城主谢慎?啊啊啊谢慎!活的谢慎!”

祁昭一愣。

男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窗台前,手指轻触石面,从祁昭的角度只能看到一双骨节分明的手。

谢清微笑走到他面前:“还好没来迟,祁先生没事吧。”

祁昭回神点了点头,突然听到身后传来渡闻急切的声音:“祁昭!”

他回头,渡闻一脸惊慌跑过来,停下后还喘着气:“林涣的事我都听说了,你怎么样?”

“我没事,你别急。”祁昭说。

渡闻半信半疑,将他上下来回看了看,确定没事后才彻底放了心,朝着谢清看了过去。

谢清依旧笑着:“这位道友,在下谢清,奉晚景城主之命前来邀祁先生入居晚景城,之前已经来过一次,被回绝了,这次还是想来问问祁先生的意思,恰巧碰上了这样的事,也是天意。”

说罢,他看向祁昭:“祁先生可是考虑好了?”

祁昭其实还是不想去,刚要继续回绝,袖子却被渡闻扯了一下。

渡闻沉默半响,嘴唇动了动,低声开了口:“你……还是去吧。”

祁昭看着他。

他声音更低了:“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荒芜之城太乱了,无所不用其极的人也多。以前我以为我们足够震慑他们,没想到城中一乱就有人动了心思,而且眼看着……这样的事今后在荒芜之城里只会多不会少。晚景城主的为人我也知道几分,这是你最好的选择。”

说罢,渡闻抬起头直接看向谢清:“谢管事,这事祁昭同意了。”

谢清投来询问的目光。

祁昭没说话,在渡闻催促的目光下低头沉默了一会儿,最终点了点头。

谢清几不可见松了口气,转身走到一直没说过话的黑衣男人背后,毕恭毕敬道:“城主,祁先生应下了。”

窗台前的男人缓缓转过身,看清楚他模样的一瞬间,祁昭忍不住怔了怔。

男人大约二十几岁的模样,穿着一身玄色袖口绣着金底树枝纹路的袍子,很年轻,浑身的气势却不容小觑。长眉入鬓,眉眼深邃,看过来时瞳色沉如深渊,莫名吸引人。

肤色白皙,鼻梁挺直,嘴唇淡薄。

近乎完美的长相。

祁昭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居然会看一个男人看的眼神转不过来。

他发愣的时候,男人缓步走了过来,低头看向祁昭,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祁昭,我是谢慎。”

还真是谢慎……

祁昭这么想着,就又听见他对谢清说:“尽快安置下去吧。”

祁昭没想到这位城主如此雷厉风行,还没开口,之前出去的晚景十三卫重新出现,手脚利索把店里的东西打包了出去,渡闻也跟过去着帮忙了。

祁昭:“……”

谢清站到他面前,微笑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祁先生,外面已经备了马车,请吧。”

一时间心情有些复杂。

祁昭突然觉着,自己很有可能是被人有预谋的坑上了一条不归路,还是死都不能反悔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