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节(2 / 2)

萧景姒失笑:“你还是这样。”抬眸,目光似秋霜般冰寒,她道,“如此下流又无耻。”

像上一世一模一样,本性难改,不知死活。

她本不想先发制人,却是赵晗自掘坟墓,萧景姒看着她,冷冷清清。

赵晗恼羞成怒,丝毫没有半分收敛:“居然还有力气骂本公主,看来是本公主的药不够烈。”

萧景姒看了看手里那朵娇艳的紫菀花,指尖捻了花瓣,漫不经心地把玩:“不过一朵紫菀花,本国师还要得起。”轻轻用力,她折断了花径,“凤仪公主,下次长点教训,莫要再犯蠢了。”

紫菀花瓣落地,残花妖娆,不及萧景姒眼底一抹凌光。

如此处之泰然,如此不慌不忙,便好似是赵晗猛地瞳孔放大:“你在说什么?”

萧景姒笑而不语。

赵晗正欲质问,忽而身子一颤,她脸色大变:“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公主!”

几位随行的女官皆是惶恐不安,只见凤仪公主额头冒汗,身子趔趄,瞳孔细微地变化,越发迷离。这模样,像是

萧景姒道:“我以彼之道,礼尚往来而已。”

这时,随行女官中的一人突然瘫软在地,发出一声破碎的轻吟。

这女子,正是赵晗命其乔装卖花的老妪!此时,她正蜷缩在地,浑身发抖,撕扯了着自己的衣衫。

合欢散,是合欢散药效

赵晗难以置信,盯着地上那朵残碎的紫菀:“偷梁换柱,你竟敢害本公主!”

这夏和的合欢散,闻之,便入骨髓,她费尽心思了让侍女送上大礼,却被原封不动地带回来,甚至自食其果。

无色无味,闻之,动辄,药入肺腑,这便是夏和宫廷的秘药,极烈,极致欢愉,却无药可解。

赵晗瞠目,瞳孔几欲凸出:“你”

萧景姒打断,冷静而沉凝:“别再耽搁了,速速找个荒无人烟的地方,规避四楚。”她顿了顿,补充,“哦,顺便找几个身强力壮的男子。”

赵晗的话,悉数奉还。

赵晗由女官搀扶着,抓着领口,眼底清明越来越涣散,她重重喘息,唇角咬得充血:“萧景姒,你竟敢,竟敢如此对本公主。”

这时,古昔从暗处走来,举着剑,剑端挂着那篮紫菀花,逆着风高高挑起,浓烈的花香扑鼻,赵晗的几个女官顿时各自捂住口鼻,哪里还顾得上赵晗。

古昔请示:“主子。”

萧景姒逆着月光而立,一身白衣,目下无尘,道:“将那朵开得最艳丽的紫菀花,给凤仪公主的侍卫喂下去。”

赵晗扶着桥栏,对萧景姒咆哮:“你敢!”

呵,她有何惧。

萧景姒凝眸,眼底似融了这一弯冷月,沐了深秋的寒,俯睨着因虚软而瘫坐在地的赵晗

她道:“赵晗,无论你是谁,做了什么,都要还的,只是你若聪明点,我兴许会少讨些利息,然而你,”她敛了敛长长的眼睫,遮住眼底冷漠,字字铮铮道,“愚不可及。”

既然送上门来,上一世的债,便一并清算吧。

赵晗趴在地上,已是浑身冷汗,潮红的眼,已涣散不清,却咬紧了牙,将姿态高高端起,怒骂:“萧景姒,你算什么东西,你敢、你敢让本公主有任何闪失,不说夏和,大凉皇帝也,也不会放过你的!”

正是剑拔弩张的时候,古昔提着空篮子过来,剑出刀鞘,沾了血。

“主子,”他面无表情,“共七个侍卫。”

赵晗顿时如坠寒潭,然而体内,却越来越热,越来越燥,她大口大口喘息,看着身边那些不敢近身一步的女官,心底大凉,只有一个念头,完了

“难受吗?”萧景姒问她。

赵晗张嘴,已全是破碎的呻吟,她握紧了手,指甲陷进手心,掐破了一手的血,都毫无痛感,趴在地上,渐进迷离的眼中,萧景姒在笑,没有洋洋得意,好似漫不经心。

她取出随身携带的匕首,扔到赵晗面前,刀刃的光闪了一下,萧景姒缓缓启唇道:“夏和宫廷的合欢散并非无解,需要本国师教你如何解毒?”

赵晗募地瞪大眼,不可置信:“你”

她怎会知道?怎会如此了如指掌?

“下不了手?”萧景姒骤然声音一沉,冷冽而狠绝,“那便安生些,脱了衣衫躺到别人看不到的暗处,我对你最大的仁慈便是闭口不言。”

目无焦距,赵晗艰涩地张嘴,磕磕绊绊地质问:“你、你为何要,要害我至此?”

萧景姒微微沉吟后:“因为你欠了我的。”

上一世,赵晗嫁入敏王府,凤知昰死于夺嫡之乱,碍于两国联盟,赵晗以敏王府遗孀的身份住进了宫中。

那时候,楚彧挥兵而来,她被赵晗下了合欢散,舌尖被咬破,匍匐在地上,她一声不吭,看着赵晗站在冷宫门外。

“他来了,带着他的西陵子民,不惜血染大凉,也要来寻你。”

药性很烈,她没了力气,耳边嗡鸣,赵晗的声音刺耳而尖锐。

“一手将凤傅礼送上皇位,又一手毁了他大凉的江山,让凤家子孙一个一个摔下万丈深渊,你满意了?叫他楚彧为你屠城,为你烽火狼烟,为你血洗我夏和千千万万臣民,你得意了?”赵晗咬牙切齿,字字逼问。

当日,楚彧为萧景姒赴仓平,他中计被囚,困在夏和半年之久,天下大乱时,楚彧挥兵北下,第一个破国的便是夏和,夏和从君主,到臣民,全部被楚彧诛杀,血洗了夏和天下。

赵晗恨萧景姒入骨,为了她的国家,也为了被萧景姒夺权压迫的敏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