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1 / 2)

凤倾天阑 天下归元 1965 字 13天前

众人绷紧的身子一松,齐齐发出慨然的长叹,或庆幸,或失望。

“表决结果已出,”营副嘴角一抹狞然的笑,盯住太史阑,一字字道,“不、允、许!”

太史阑拍拍手,抱起景泰蓝。

输了就输了,她也不想在这破地方再呆,和这群勾心斗角的人在一起,她恶心。

“想走?”营副声音阴恻恻响在她身后,“这么容易?”

“哦?”太史阑抱着景泰蓝转身。

“刚才的事完了,可你的事还没晚。二五营第500号学生太史阑。”营副冷声道,“擅闯事务处、侮辱事务长郑峪、煽动学生闹事、不敬师长、擅自挑衅营规。按二五营军律,处军棍五十,赶出二五营。其余随从者,一律处军棍二十,苦工十日。执法队——”

一队黑衣软甲男子迅速从他身后走出。

“准备刑凳!”营副一声令下。那群人从一边的事务处里哗啦啦拖出一大堆宽凳,连同绳索,板子,在空地上一字排开。

寒门子弟人人变色,品流子弟们欢呼雀跃,少爷们主动帮忙拖凳子,郑四少还要求将麻绳换成浸湿水的牛筋绳。

“我不要我不要——”沈梅花抖着哭腔,手指痉挛地抓着太史阑衣袖,“要脱了裤子打的!丢死人了呀!上次被打的一个女学生上吊了!我不要我不要!哎呀我错了我错了……”

最后那批被逼拿单子的人惶然后退,对太史阑怒目而视,苏亚默不作声,上前一步站在太史阑身边,花寻欢大叫,“胡来!胡来!五十军棍会死人的!哪有这么重的!”

“拒不受刑,”营副盯着太史阑,“再加十棍!”

“你要打死她吗?”花寻欢大呼。

“触犯营跪,打死活该!”

“放屁!放屁放屁放屁!”

营副深吸一口气,不理花寻欢,盯着太史阑,一挥手,“拿下!”

执法队奔来。

众人屏息。

太史阑只来得及一把将景泰蓝塞给苏亚,就被两个汉子一把架住胳膊,她也不反抗,任人拖到刑凳前。

“脱了她裤子!”营副笑意残忍。

太史阑霍然扭头,盯着营副,微有些凌乱的黑发间,狭长明锐的眸子,亮若刀锋。

对方也似被这冷冽的目光惊得一怔,随即冷笑,郑四少大摇大摆走过来,双手扯紧牛筋绳啪啪作响,大笑,“脱呀,快脱呀,今儿可爽了,看光了二五营女人们的屁股!”

寒门子弟们僵立不动,眼底却似有光焰闪起,捏紧的拳头震动衣袖,漾出颤抖的波纹,静默中隐约一阵格格怪异声响,仔细听来是很多人咬紧牙关齿间相撞发出的声音。

无声悲愤,似有杀气凛冽而来。

“脱呀,脱呀……”郑四少大笑轻狂,走到太史阑身边,撞开那两个执法队,伸手去拉太史阑腰带。

“扑哧。”

一声微响,一道血泉!

郑四少似是一愣,太过意外忘却痛感,随即便一声大叫,打着旋往后便栽,腰上鲜血飙射!

太史阑拔出鲜血淋漓小刀,手一抄抄住郑四少,一把勒住他脖子,寒光一闪,小刀顶住他咽喉。

她这一连串动作快而狠而出其不意,执法队就在近前也没能反应过来。

小刀架喉,太史阑抬头,动作过剧甩起的黑发遮住她眼眸,狭长眸子里光芒冷峻而静,微微嗜血,如兽。

“谁动我,我杀他!”

四面窒息如死,她始终冰冷的声线毫无起伏。

“懦夫们,你们还在等脱裤子?”

一刀现,似霹雳横天起;一声出,如冷水入热油。年轻学子们被郑四少的血激得眸光一红,再被太史阑的话激得心头一刺!

热血如沸,再难自抑!百多人齐齐上前一步。

“谁辱我,我拼死!”

呼声如雷,震得事务处矮房颤颤,高层们退后一步,齐齐变色。

迎面而来的不再是平日唯唯诺诺的学生,是滔滔怒火,是巍巍铁墙,是承载了血色的沉重军器,是长久被压迫忽视的灵魂,终于被太史阑的刚决而引发的悲愤和热血,如潮如浪,轰隆隆碾压而至,要粉碎一切长久阻挡于前的藩篱和壁垒。

“反了你们!”营副咆哮,手一挥,执法队端起长枪上前,对上赤手空拳的学生。

铁枪枪尖寒光如厉眸,学生们不停步,挺起胸膛,目光迎上,如铁器一般森冷。

谁的胸膛里热血燃起,烧尽这掠过心野的生发的野草。

学生们一步步向前,铁枪颤抖欲待后退,却被咆哮的营副挡住。

“反了!反了!不许退!谁上!谁死!”

“嚓、嚓、嚓。”学生们迎着铁枪的脚步齐整,胸膛挺直。

枪尖寒芒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