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声音带着一些异样,似乎也是在诉说着心里面的不平静,有些事情即使极细小,却有的时候能够直戳到人内心的最深处。
零七这个时候正忙着在厨房洗碗,哗哗的水声哪里听得到这一丝的异样,只是觉得似乎牧清歌的话有些过于简略了,不过这倒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女人还有几天大姨妈呢,男人就不允许有大姨夫了啊。
况且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处理呢,这回的凌家如今几乎都处于警备状态,草木皆兵的样子,又数三房最盛,如今李玉莲已经知道了凌霖山的气数怕是快尽了,几乎是董事会当天连夜就收拾了自己可以挪动的所有资产,连她平日里面最钟爱的小女儿都没有管就去投奔她的主人去了。
而凌霖山据说则是回去看着李玉莲收拾东西捐款逃跑,只是抱着酒瓶自己喝到了凌晨才终于醉倒,倒是凌雨怜还有凌雨琛还真是临危不乱,不知是被保护的太好,还是天生愚笨实在是无法挽救了。
一个去逛了街,一个跟几个狐朋狗友又去酒吧里面了,就那种地方还真是救了他一次也是白救,如果不是他跟朋友提过希望能够照拂自己一些,恐怕他现在一定已经在某个不知名的戒毒所里面,恳求别人给他点粉儿了。
要知道向虎门的那些黑色产业链,只要你有点油水我就一定能够想方设法的把你榨干,扎到最后一滴油水都不剩,倒时候不光是你自己,你的家业,你的父母,这种地方甚至能够让你干出把妹妹拿来卖的举动。
只要你让上了毒瘾,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呢,可惜啊,可惜,凌雨琛你是真的不懂别人的心思,也不知道什么好赖啊。
“走吧,也是时候该把孙伯接回来了。”零七擦着手从厨房出来,抹了一点护手霜,终究自己还是不喜欢洗碗,接触水倒是没什么可是洗洁精还真是伤手。
“现在吗?”牧清歌也关了电视,现在反正也没什么事情,只要她愿意自己做什么都可以啊。
“恩,你收拾收拾,最好穿的够严肃,一会的给我撑撑场面啊。”零七玩笑着,现在的她那里需要什么撑场面,只要她人在那里,背后就已经代表着巨大的经济利益和权势了。
现在几乎全市的人都知道了,这个才刚刚成年的小女孩已经是一个跨国集团还有一个本土集团的掌控者了,试问哪个人不会眼红,又有哪个人不愿意这个天上掉下来的巨大的馅饼能砸到自己身上。
不过要说凌琅的公关效果就是不一般,这才短短的两天,她就已经把零七塑造成了一个果敢伶俐的天才少女,几乎是少年老成,这让多上望女成凤的家庭晚上说教的时候是以她为榜样的。
“好啊,你觉得这一身黑怎么样,够炫酷吧。”牧清歌穿了一件黑色的皮衣外套,打了一条深色的裤子还有一双皮质的军靴,竟然摆了一个小女生的姿态转了一圈,为了逗零七一笑还真是已经无所不用其极了。
“哈哈哈。”零七这个时候已经是笑的前仰后合了,刚刚的打扮真的可以算是帅哥中的极品了,完全衬托出他骨子里面冷酷还有决绝,可是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实在是让人不敢苟同。
“笑了就好,这一天天的总是皱着眉头就真的要早衰了。”牧清歌揽住了零七的腰,拍了拍她的背,今天一天了及看起来比昨天轻松一些了,可是还是一副愁容满面的样子,虽然她尽力的表现得好像和往常一样,可是毕竟是喜欢的人,她的一颦一笑又怎么会瞒得过自己的眼睛。
“谢谢了。”零七没有反抗的被揽在怀里,确实她现在也很是希望有那么一瞬间可以依靠一些别人,而不是自己一味的指挥所有的人,每天都要想到所有的事情,自己真的有些累了。
两个人在客厅里面纠缠了一会儿,当零七缓过来的时候立刻就驱车回到了那栋别墅,不得不说零七对于那个阁楼其实很是喜爱,不光是因为了足不出户就可以掌控全局的收音效果还有就是谁也不会愿意辛苦的怕三楼,然后去看望一个不怎么招人待见的小女孩。
不像是现在每天都会有惴惴不安的董事打来电话,旁敲侧击的考验自己的能力,不过这些老家伙倒也是好心,一是担心凌氏的重担真的是对于自己来说有点艰难,都想尽快的帮自己成熟起来,二也是为了他们自己的子孙后代也能永葆这份地位,现在的辅佐,日后就一定会有回报。
不得不说这几个老家伙的心思才真是识时务者为俊杰,像凌家的那两位到现在都还没有转明白该跟谁处理好关系,不知道他们是真的愚笨,还是不想明白了。
不过倒也是活该,凌琅凌旭被他们抛弃的时候可是义无反顾毫不迟疑,甚至都已经断人退路了,落得现在这般境地的大房二房不反思反思怎么行,更何况就他们看上的那几个继承人,在我看来真是跟个废物没什么两样。
要忍的时候忍不了,要出头的时候又畏首畏尾,如此胆色就算把她们推上高位,早晚也有一天会被人从哪位子上拽下来。
很快就到了原来住的别墅,如今看来也有听就没有回来了,记得自己当时离开的时候就曾经说过,自己一定会回来的,而且还是带着荣光回来。
门口的仆人似乎在孙伯的带领下变得很是识时务,这样就很好嘛,不管主子是谁你们这些做仆人的只要负责迎接好就可以了。
孙伯从里面走出来的时候,零七都能精确的看到他眼睛里面闪着的泪光,似乎这些日子他脸上的皱纹又变的多一些了,头发多了几根白的,但是即使是这样也掩饰不住他现在焕发的精神状态。
“小姐。”孙伯真的是十分的激动,但是即使这样,也不忘记跟零七行了礼。
“孙伯,我来接你了。”零七现在怎么会受孙伯的这个礼,快步走上去才把人扶了起来,“不过咱们走之前,我大概要看看我亲爱的父亲了。”其实自己的亲生父母的事,大概孙伯应该已经知道了。
刚开始自己的心里还是有些忐忑的,还想着如果他不愿意,自己一定会向他保证凌氏以后仍然是凌氏,毕竟自己也不会在意着一个小小的凌氏,毕竟凌琅还有凌旭不管怎么说都是凌家人,绝对不会让它易主的。
很是担心想孙伯这样的一声为了凌氏而活的人会接受不了让一个异姓人掌管这一切,甚至自己连保证书都带来了,毕竟这是一位就自己出泥潭的老人,也是自己最尊重的老人。
“恩,小姐孙伯一直是认小姐为主的,不管小姐是谁,最什么,我都是十分的支持的。”用一种长辈似的目光,温暖慈爱,就好像是看着自己的孙女一般,孙伯一生没有结婚,为了这个凌家即使是郁郁不得志,也是坚守着,保护着。
你说这样的人又如何不叫人尊重,不叫人心疼,凌霖山啊,你终究是没有找到任何一个能够全力支持你的人,否则又怎么一败涂地。
“孙伯现在车里面等我们吧,外面有些冷了。”零七有些心疼的看着孙伯单薄的身体,毕竟是年纪大了背也有些佝偻了。
“恩,好啊。”孙伯很是听话的坐到了车里,如今的他倒是有那么点被孙女接走去享清福的感觉,心里被浓浓的幸福感填满了。
再一次走进屋子里面,零七还真是感慨良多,不过还没顾上吟上几句物是人非之类的,这屋子里面杂乱的程度还真是令人咋舌。
到处都是酒瓶子,已经完全都没有地方坐下来了,沙发上也都被酒水的污渍给弄脏了,在众多酒瓶子中间倒是躺着一个,胡子拉碴的颓废大叔,昔日出门前呼后拥,举手投足都是领袖气质的凌霖山,如今变成这般,不知道大家知道之后会不会感慨世事无常呢。
其实这些也都只是来自他内心的恐惧罢了,大房二房为什么没有如此,他们也不是不怕,但是他们做的只是针对儿女,要是报复零七自然是不会插手,而掌握着巨大权势的终究是零七,他凌旭凌琅目前也不会有多大动静,估计也是思量到了这点才能够这般在家里面安睡吧。
相比而言,凌霖山就要惨得多,那么多年被组织监视着,当然也是被组织里面的人保护着,这才躲过了聂家的查看,如今连最后一道保障都消失了,而自己一直苛责的“女儿”,现在摇身一变竟然成为了凌家至高无上的人,这样的颠覆恐怕是谁也难以承受的吧。
“凌先生,好久不见啊。”零七踢开了脚边的一个酒瓶,抱着双臂俯视着颓然坐在沙发旁边的地毯上的,一天一夜的宿醉足以让一个精神焕发的男人变得萎靡不振。
不过即使是如此,凌霖山却从未认为过自己有什么过错,如果这个时候有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外人冲进来,大约也会觉得这是多么恶毒的一个女人竟然这样欺负一位年长的长辈,也许会认为这位长辈是多么的可怜。
殊不知如今才会觉得什么叫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什么叫人在做天在看,有些仇不是不报,而是时候未到,如今恐怕这就是报应了
“凌雨潇,你觉得你赢了吗?我告诉你你的命也就快没有了,你抢了组织十分想要的一块巨大的蛋糕,你觉得你还有命活吗?”凌霖山竟然在这个时候都不忘威胁零七,真是可笑至极,已经快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像他这种人还能够口出恶言也算是一种勇气了。
“首先呢,凌先生,我目前已经不姓凌了,还是不要冒认亲戚的好,其次呢,我的处境我自己当然心里面有数你就更不用为我担心了,最后呢,那么多年前的事情如今得到了报应,不知道你自己又是如何想的呢。”零七慢慢地蹲下,和凌霖山平视,如果他乖乖的养好原来的女儿,不让她丧命,自己恐怕也不会来到这里。
总的来说其实还是作孽太多,天理难容了。
凌霖山的眼神随着零七的提起,变得有些恍惚了,左右躲闪,痛苦的回忆还有悔恨的心情已经把他折磨的大半辈子了,每一次每一次的看到凌雨潇的这张脸,都会让自己想起那个一直让自己魂牵梦遗的女人。
即使他已经结婚了,可是自己不在乎啊,而且她的老公对她不好,可她就是不愿意跟着自己,凌霖山一直以为自己是正义的,是解救她于水火之中的英雄,即使手段有些极端,但是只要之后自己对她好,她就一定会明白。
可是就在自己决定把她抢走的那天,她的老公竟然来了,风尘仆仆的样子很是疲惫,自己的心里立刻就响起了警铃,这是一种同性相斥的感觉,情敌见面分外脸红,尤其是见到那个自己喜欢的女人竟然收在了另一个男人的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