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归元眼神一冷,皮笑肉不笑的,语气阴测测的道:“老三,编谎话也不打个草稿,你嫂子一个弱不禁风的哥儿,怎么在你们几个大男人的保护之中劫持张少爷?这种话一听就知道是你贪生怕死胡乱攀扯的!”
接着又痛心疾首的道:“老三!我可是你的亲大哥,我辛辛苦苦养了你这么多年,供你读书,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想不到你竟然为了自己脱罪不惜置我和你大嫂于死地,你,你真是令我太失望了!”
他转而对张县令道:“所谓升米恩斗米仇,这个弟弟不念我的恩就算了还把我当仇人想要把我和他嫂子置于死地,如此的阴险歹毒。这样的弟弟,我实在是要不起。张大人,您尽管拿他去给令郎报仇,我就当没有这个弟弟。”
张县令连连点头:“路壮士深明大义啊!”心里怨恨无比,你们兄弟谁也别想逃!
路归元拱手笑道:“既然已经找到了杀害令郎的真凶,那就没有我们夫妇俩什么事,那就先告辞了。”
张县令头点得更快了:“告辞告辞!”
路归元转身伸手虚虚搭在厉怀明的肩膀上,以保护的姿态护着他走出公堂。
路老三立即就明白路归元的离开意味这什么,清晰的感觉的死亡的临近,心里又是懊悔又是恐惧,连忙手脚并用的往路归元的方向爬去,凄厉哭喊道:“大哥,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救救我!我会死的!我可是你的亲弟弟,你不能扔下我,对我见死不救啊!”
然而没等他碰到路归元,就被一个衙役狠狠一脚踹翻在地,路归元头也不回的带着厉怀明离开了。
张县令满脸狰狞扭曲,眼神像是淬了毒的刀子:“很好!一个小小的书生就敢把本官耍的团团转!放心,本官不会让你死得那么轻易的。把他给本官押进牢房,好生伺候,可别轻易让他给死了。”后面那一句是对李捕头吩咐道。
李捕头连忙讨好道:“大人放心,我们一定会竭尽所能,让他好好体验一下我们的本事。”
张县令满意的点点头,挥手让人把路老三给拖了下去。
李捕头迟疑了一下小心问道:“大人那个路归元要怎么办?”
张县令的脸又是一阵扭曲,“怎么办?自然是想办法弄死他!你去暗中把人召集起来,至少也要凑够五千人。”可惜青石县只是个很普通的小县城,并没有什么驻军,只能将所有的衙役和民间的散兵游勇召集起来。
李捕头提议道:“只怕这些都是些三脚猫,难以抵挡路归元那样的高手,咱们可以先暗中下药,不能毒死他也要先把他弄晕了。”
张县令点头表示可以,并示意李捕头下去安排。
李捕头躬身领命去了。
才离开衙门的路归元用精神力将张县令和李捕头的对话都听入了耳中,眼神一闪,对厉怀明提议道:“今天我们都还没有吃早膳就被带到衙门,现在都这个时候了,你一定肚子饿了,我们先去饭馆里吃点东西再回去。”
还听他这么一提醒,厉怀明还真的觉得有些饿了,便点头答应。
路归元找了一家客人还算多的饭馆,进去要了个包厢,让厉怀明点了一些他爱吃的菜,便说要去茅房,暂时离开一下。
路归元出了包厢,便去了饭馆的厨房,找了一根木炭,用随身带着的刻刀削成铅笔大小的碳条,又去找掌柜要了一张纸,找个没有人的地方,凝聚精神力用炭条随手在纸上画画。
精神力随着碳条的游走融入纸中,三两下便在纸上勾勒了一个穿着皂服,腰挂大刀的中年汉子,仔细看,竟然有八、九分像李捕头。
画完之后,他随手一扬把碳条扔掉,翻过围墙,一路避着人,快速的往衙门跑去,速度快得像一阵青烟,若非仔细盯着,很难发现他的踪迹,偶尔有人瞥到,也以为自己眼花看错了。
翻过围墙进入了衙门,通过精神力,路归元很快就锁定了张县令的位置,正在院子里,安慰他的夫人,顺便商量着要怎么对付路归元。
他心中若有所感,不禁抬头往路归元所在的屋顶看去,顿时就是瞳孔一缩,心里惊骇不已,嘴巴张了张想要叫出声,却没有发出声音来。
路归元微微一笑,食指竖起放在唇边,轻轻的嘘了一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另一只手拿出画着李捕头速写的纸,松开手,轻轻地一吹。
在张县令震惊恐惧的眼神中,画中的李捕头竟活了过来,挣扎着从画里走了出来走了出来,从纸片人慢慢变得活灵活现,和真人毫无差别。
县令夫人发现自家夫君的一样,顺着他的视线转头看去就看到突然出现的李捕头,惊讶的问道:“李捕头,你何时过来的?”
李捕头面无表情三两步的走到了张县令的面前。
张县令可是亲眼看着这个李捕头是怎么出现的,顿时惊骇欲绝,后退想要躲远一些,就被李捕头一伸手揪住了头发,使劲的往一旁的池塘里拖去!
“啊啊啊!”张县令拼命增加,眼神死死的瞪着依然站在屋顶微笑的看着他的路归元,脸上全是恐惧。
“李捕头你要做什么?快放开他!救命啊!来人啊!李捕头发疯了!”县令夫人害怕得大声呼喊求救。
越来越多人听到呼喊求救声跑过来,就看到李捕头把张县令扔进了池塘,还三两下把冲过来想要救人的人都打趴下,阻止其他人去救张县令。张县令自己挣扎爬到了岸边,又被他一脚给踹了下去。
等张县令彻底没了声息沉入池塘后,李捕头才当着众人的面,大摇大摆越过围墙离开了衙门,在一个没有人看到的小巷子里变回了一张画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