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阳子茫然四顾,心中尚不能很好的适应如今的环境。
擎苍已经将昨天半夜的血月之事与他说了,他也同意了那几人的建议,让擎苍在整个玄天宗都下了入眠的咒,如今玄天宗上下所有的弟子,都陷入了沉睡,暂时不会被血月所影响。
擎苍手下的力度也拿捏的恰到好处,只有震阳子这样几十年以上修为的,才能够不被擎苍的阵法所影响。
上凌的房中并没有人,他们早已经料到了,分析了一番,还是觉得在林承弈那里的可能性最大,因此几人也不多耽搁,直奔林承弈的房间而来。
不过短短十数天的时间,旁边天枢子的院落竟然已经显出颓然破败的迹象,无人扫洒,院门前堆着不少被昨夜狂风卷来的落叶,连院门口的大理石地板铺就的走道之上,也从细小的缝隙里,艰难的钻出了一两根嫩绿的青草。
作业那样的寒风,竟然未曾将它们吹折。
自从查抄过天玑苑之后震阳子便再没有来过此地,此时见了此番景象,心中不免有些唏嘘,对于玄天宗越来越不可测的将来,心中更加难受。
擎苍行在震阳子身侧,见他望着地上那一堆残败的落叶出神,心中也不免一叹,抬手轻轻拍了下这道长的肩膀,震阳子才缓过神来,看向擎苍有些无力的笑了笑。
他们头顶的太阳虽然一如既往的明亮,可是饶是震阳子,也能清晰的感受到周围气息的不同。
血月已出,如今被血月搅乱的玄天宗内的天象,又怎么会有正常的时候。
天上的日头周围笼着一层朦胧的雾气,恍如一层血雾,透着诡异,将整个玄天宗,都镀上了一层血红。
安静的连风声都不曾有的玄天宗,披上这样的颜色,处处透着诡谲。
震阳子又四处顾盼了一圈,随后将视线转上天空,玄天宗的地势非常高,青山秀水,原本的天空,这样大的日头的时候,多是澄碧如洗。可是今日却密布着橙红色的浓云,将整个天空遮蔽得密不透风。
那些浓云搅动着,扭曲着,在天幕上相互交织纠缠,仿佛整个天空,都被扭曲变形。
“须得快些行动,他已经开始扭曲此地空间了。”
玄涯面色严肃,看了一眼天幕绝不是什么祥吉之兆的浓云,开口催促了一句。
虽然他莫名与擎苍闹了些矛盾,但是在这样的大是大非面前,玄涯并不会因为那点矛盾便袖手旁观。
他既然所遵循的是天道,自然也不会在此时此景置玄天宗于不顾,但凡牵扯到天道之危,他都是要管的。
只是当真有那么一个人,是连天道也管不了的,玄涯也分外头疼,不知道自己究竟该如何。
天道所给的指引还不曾明确,虽然做了退步,可是又能退到什么地方呢?
玄涯望了擎苍一眼,头疼的摇了摇头,那人恍若未觉,投过来的目光依然平静沉肃,“玄涯,你应当能够将他扭曲空间的时间往后挡上一挡刚把?”
玄涯皱着眉头点头,“但是也只能一会儿,这人既然敢如此行事,想来也是做了十分充足的准备,我会借天道之力与他的阵法相抗,你需得尽快直接破阵,否则时间一长,我怕是控不住天道之力,届时降下天谴之时,怕是这血月之云笼罩之下的玄天宗,也未必能存活得几个。”
天道无常,玄天宗其他弟子也并非那般无辜,若不是他们的欲念被人收集也不会有这样强的血月出现,所以对于天道来说,血月天象之下,没有无辜之人。
上凌在玄天宗呆了几十年,也不知道收集了多少欲念,此时用来结阵,阵法已经非常强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