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呵呵呵呵……”洛湛忽然大笑出声,随后双眼凌厉的盯着李蕴说道:“好,很好!非常好!李蕴,孤念你还记得这一点,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若是还有下次的话,我一定会让你深切的知道这个太子府中谁才是最有发言权的那一个。”
看着李蕴那一瞬间苍白的神色洛湛继续说道:“李蕴,能给了你太子妃的位置就能收了回来,若是你以后再学不乖的话,我可以光明正大的废了你,你该明白自己自己的身份,别以为暗地里做些什么我不知道!”
本来洛湛只是因为解决了压在他心头的一件大事之后,心情很是欣喜,所以就准备到院子中走走,但是刚出书房没多久就看到李蕴带着一堆人,将那个侍从拦截了下来,李渊当时心中的怒火就冲上了心头,于是便阴沉着脸子朝着这边行来。
但谁料想李蕴他们主仆并没有发现自己的已经来临,只是一只都趾高气昂的在为难侍从,洛湛心中的火气就更胜了。
当然也不是没有人知道太子殿下驾到,但是却在洛湛一个眼风的扫视之后,全部都低头敛目,故作不知。
也得亏李蕴他们不知道自己已经到了近前,不然的话,洛湛又怎能知道这个他一直宽仁对待的女子,在背地里竟然敢连他都不放在眼中呢。
洛湛很是气愤他今天看到李蕴的所作所为,于是说完便甩袖离开,留下了满面悲愤的李蕴站在原地,锦袖华服遮掩下的粉拳依然纂的死紧。
这是第一次,成亲五年来的第一次,太子他竟然大庭广众之下说出这样的话来,而且还是当着这么多奴仆的面,完全没有给她这个太子妃留下一点的颜面。
太子他……到底是要怎样?
难道真的是已经铁了心的准备迎娶慕锦夏,到了誓不罢休的地步了吗?
所以他现在所做的这一切又是为了什么?为了给慕锦夏以后进门铺好道路吗?
还有太子最后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知道自己回了娘家,还是父母依然开始做了什么吗?
想到此处,李蕴不是惶惶不安,反而觉得异常的可悲,因为之前当她回道家中,将太子欲联姻定安候府的事情说给父亲听之后,父亲却只是关心太子是不是要休了她。
呵呵,这还真是……真是她的好父亲啊!
父亲所关心的也不过是她这个太子妃之位能否能够保得住,还有就是太子到底是一个怎样的态度,是不是已经给她明说,让她退位让贤了。
李蕴当时听着那些话语,简直就是锥心刺骨一般,那一刻她依然明白了她在父亲的眼中的价值已经微乎其微,或者说她已经想明白了自己现在还在太子妃的位置上,估摸着是父亲和太子达成了什么协定的结果。
不是很可笑吗?她李蕴未曾婚嫁之时,在这京都之中也是名声赫赫之人,才情相貌也是出了名的美人,可是偏偏最后被指婚给了太子。
不过也是她太傻了,当初的自己怎么就没有发现洛湛对自己的感情,竟是像一个被糖衣包裹住的毒药呢?
呵呵,到了现在这种地步,怨怪和纠结又有什么用呢?太子今天当众把话挑的这般的明白,完全都不顾及下人们是不是会因为他这一番话传出什么流言蜚语,单就是这一点来说,太子或许对自己的态度依然降至了冰点了吧。
李蕴唇角浮现出一丝苦涩的嘲弄,眼神中也失了原本的神采奕奕,那一瞬间的表情似乎是她的整个世界都充斥了迷雾,自己根本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意欲何为……
但也不过是刹那间的情绪失控,随后她似嘟哝的轻嘲一笑,那笑中充斥着的苦涩意味竟让人觉得她似是心死了般。
随后,李蕴依然有些苍白的檀口轻启,缓缓吐出了几字:“洛湛,你到底是想要怎样……”声音很轻,轻到只有她自己能够听的清,或许这就是她在此时最深刻最深切的感受吧,即便是他想问的人听不到,她只能自言自语,她也是想说出来吧……
“娘娘……”之前那个出口训斥侍从的女官看着有些摇摇晃晃的李蕴,终还是有些不忍,轻轻的搀扶起李蕴之后,柔柔的唤了声。
在刚才太子爷出声的那那一刹那,女官当时的心就已经揪到了嗓子眼处,在她活了这二十多年中,从未感觉超过过那一刻心中涌现出来的惊惧和对死亡的恐惧。
当时的她脑袋中在那一瞬间是苍白的,因为她之前是有见识过太子殿下处置多嘴的下人的,那一刻她是真的觉得自己太过多嘴了,但是依然说出的话,正如覆水一般,怎能再收回来呢,所以在太子爷一直都在的那段时间中,她的心就没有安生的放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