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她想自己去想个法子解决这个麻烦,让周显德不敢再来找她,否则她砍了他一刀,他便是对她没了那些歪心思,也会寻机来报复她。她不能坐以待毙。
她低垂着眉眼,凝神忖度了好一会儿。直到小腿站得有些酸软了,她才转身出去。
周府后门外,雪松掩映,树下就站了两个鬼鬼祟祟的人影。
周显德一条手臂无力地垂着,缠了厚厚的纱布。因着不敢牵动手上的伤口,本就有些佝偻的背更显得萎缩了些。
而他的旁边一个戴着瓜皮小帽,双手揣兜的精瘦男子笑眯了眼,露出一口牙,讨好地道:“三爷,您要的东西,小的给您带来了。”
周显德倒三角眼危险地眯了眯,薄面皮厚的脸就扯出一道褶子:“拿来瞧瞧。”
那瓜皮小帽往后扬了扬身子,颠了颠脚跟,不紧不慢地从袖子里伸出一个黄纸包。周显德正要伸手去拿,他复又将那东西往回缩了缩。
“三爷,这东西是违禁的,咱可是花了大力气才得了这么一小包,您看这银子……”瓜皮小帽缩了缩身子,拖长了尾音,眼珠子转来转去,都离不开周显德腰间的钱袋子。
周显德冷笑了一声,连价都没有问,随手解下钱袋子就扔他手里了。
瓜皮小帽掂了掂重量,他自然是知道这位周三爷出手阔绰,从不缺钱。所以也没有清点就揣回去了。他脸上笑开了花,弯着腰恭恭敬敬地把东西递到了周显德的手里。
“三爷收好,下次还缺啥,只管来找咱。”
周显德瞧着手里半大不小的油纸包,皱了皱眉:“这么少,有用么?”
一听这话,那瓜皮小帽“诶呦”一声,赶忙凑近了,瞪大眼睛,竖起了小指头:“三爷您可别小瞧这东西,就是让人闻着这么一小点,那也保管她神魂颠倒,就算是那庵堂里清修的比丘尼,也叫她对您言听计从。”
说完,他还嘿嘿地笑了笑。这种东西一贯就是这些高门大户的老爷爱用的,窑子里那些老鸨也拿来治那些不听话的姑娘。
一听瓜皮小帽说得信誓旦旦,周显德这才放心了。他的手臂昨晚疼得是死去活来,差点要让人砍掉他的手了。不仅以后阴天下雨骨头里跟虫咬一样,那大夫还说他这右手恐怕是使不上劲了。
而这些都是拜谢宁所赐,他不将她折磨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就不是周显德!
后门关上,瓜皮小帽也乐呵呵地走了,只有周显德还在原地,目露怨毒地盯着手里的油纸包。
屋檐上,一道蓝色的影子一闪而过,连半点声音都没有留下。
入夜,谢宁刚刚从前院回来,复又转道回屋。只是微不可见地轻叹了一声,她已经连着吃了两顿的鱼了。周显恩全然不是在同她开玩笑,真的顿顿只要鱼,旁的菜是半点没有瞧见过。
她不太喜欢吃鱼,还好小厨房还有几块糕点,也便拿来充饥了。
只是她刚刚走到半道,忽觉得身后有人跟着一般,她停住步子回了头,灯火通明,哪里有半个人影?
她只当是自己想多了,不过路虽不远,冷冷清清地,还是有些瘆人,她也便加快了步子。
阴影中,周显德就蹲在树丛里,手里的油纸包开了一个角,一双眼一瞬不瞬地盯着慢慢走过来的谢宁。
他已经打算好了,只要她走过来,他就将药粉撒出去,到时候她中了这药效,只会求着他跟她欢好。等他完事了,就将她扒光了扔到大街上去,到时候看她还怎么有脸活下去。
思及此,他冷笑了一声,眼中的怨毒也越来越重。身子紧绷着,连呼吸都有些急促了。
眼见谢宁正要路过,他瞪大了眼,像兔子一样就要弹腿跳出去,身子还没来得及动作。只觉得脖颈被什么东西打了一下,他当即就僵硬在原地,只能眼睁睁看着谢宁越走越远。
他拼命挣扎着,却还是动弹不了,嘴里也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他正急得脑门冒汗,就听得身后传来一阵轮椅碾过地面的声音。他当即吓得瞪大了眼,脑子一片空白,哆嗦着腿。
一个阴冷的声音响在耳畔:“三弟,这是想做什么?”
那声音带了几分笑,却冷得周显德浑身一抖,差点吓得失禁了。
身后的人还在笑着,笑声零零碎碎地,却像刀子一样钻进了他的耳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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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女主不说,最大的原因是因为她其实不太信任男主,她不知道自己在他心里多少分量。不确定自己开口,他是会觉得自己无中生有,还是会帮她。
男主每次都是背地里对她好,当着她的面就是经常有点凶,装作喜怒无常的样子。
不过他俩会慢慢地去交心的,学会去信任对方,并且好好沟通!
(毕竟女主也才十六七岁,搁在现代还是个高中生,她害怕,不敢信任别人,真的是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