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鸣以前没觉得，这会儿处处觉着韩乔聿是在占便宜，示范的时候手放的位置不对，实战对抗更是前胸贴后背的恨不得把他抱在怀里，略微做一个什么侧向压制之类的动作距离也太近了，陆鸣稍微分开一点，那人就说这个动作不太对，一下把陆鸣按倒在地上，还不让起来。

陆鸣：“……”

陆鸣推他，那人不为所动，挑眉看着他：“自己用力。”

陆鸣心里小火一点点就被撩拨出来了，干脆抬脚锁住他的腰，反剪了一个挺身准备翻身过来，他第一次被韩乔聿制住了，第二次勉强起来了，骑在他腰腹那膝盖夹着对方腰用劲儿的时候，就看到韩乔聿从脸上到脖子那都红了一片，眼睛盯着他暗沉沉地也不知道想什么。

陆鸣腿侧碰到了一点，立刻也跟着红了脸，想要起身离开，却被韩乔聿捏住了脚腕，翻身按在垫子上在耳边笑道：“你刚才那个骑乘式做的很标准。”

陆鸣抬脚就要踢他，韩乔聿轻松制住了，拍了拍他臀。部松开他道：“我去拿瓶水，你在这别乱走，等我回来。”

说完就起身出去了。

陆鸣还有点奇怪，但是很快就明白过来，躺在那闷笑不止。

第十六章

韩乔聿其实是被陆鸣撩拨的，他离开陆鸣就好了大半，在门口吹下冷风，很快就平复下来。去拿了两瓶水回来找陆鸣，进来就瞧见陆鸣在练习场和之前见过的一个小姑娘对练。

那小姑娘练习的很认真，但是力气小，一次次被绊倒，但是又坚持站起来，闷不吭声的带着股倔劲儿。外国人不容易看出年龄，但是瞧她戴着牙套身骨还未长开的青涩模样，也就是十来岁出头，韩乔聿还不至于跟一个小孩吃醋，也就站在一边安静看他们训练。

陆鸣对小孩耐心一直都不错，对练的时候也不是一味去呵斥她，反而在那轻声跟她分析技巧，说话的时候也是带着笑，一点点地提高女孩的自信心。

“不管怎么样，第一下就得先取得胜利，这就跟古代打仗一样，你得先冲锋赢了一次，自己才有信心，不然你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更没人信你了。”陆鸣伸手把小女孩拽起来，耐心教她。

摔了几下疼倒是不算什么，最怕的是自信给摔没了，反而蹑手蹑脚的。陆鸣鼓励的恰到时候，偶尔还说上那么一句激将法一样的话，小女孩就咬牙站起来，跌跌撞撞地也开始敢攻击了。她瞧着并不多愚笨，只是年龄小、胆子小而已，现在勇敢了许多，自然也跟之前截然不同，整个人都脊背挺直起来，也敢跟人正视了。

陆鸣夸她道：“哎，这就对了！做的很好嘛！”

韩乔聿站在一旁看他，扬了扬唇角，想起自己小时候遇到的那个小男孩来。

那是一个比自己还小几岁的破孩子，遇到的时候也就八九岁的光景。那会儿他身体瘦弱，空长了一个大高个，但又倔强，脾气又臭又硬没少在外面惹麻烦。那破孩子背着手也这么垂眼笑眯眯的跟他说话：“你这么傻打怎么行呀，人家好几个人呢，你读过兵法没有？侧翼奇袭呀，进攻和进攻也不一样，既然前面已经输了，就干脆放弃，趁着对方还没反应过来，用你最拿手的对付他……分析什么呀，有什么好分析的，相信你的直觉呗！”

韩乔聿至今还记得那小孩说话的时候扬起眉毛得意的小模样，颊间横点了一颗淡色小痣，仰着小脸活像是一只小狐狸，就就连夸奖人的话也说的跟别人不一样，半点不带吃亏的：“他们好几个来打你一个，还不是因为一个人打不过你嘛！所以呀，你肯定是厉害的呀，你先赢一次，自己有信心了，后面就谁也不怕啦。”

过去的那些事，太久远了，很多韩乔聿已经记不清楚了。

但是这句话他一直记着，而且至今他做事也是一贯如此。他相信自己的直觉，有的时候一个人输了太久，势必要先赢一次，才可鼓舞士气，夺回失地。

不管是对人，还是对待工作，他也确实这么去做了。

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了，突然又见到那个人，一时半会慌了手脚，除了把人看住看牢了，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他有心把人藏在自己怀里，就这么藏一辈子，但是眼前这人皮毛光滑油亮，他稍微拢地紧一点，反而就要溜之大吉了。

韩乔聿站在原处看了一会，想了许多，最后也只能深吸一口气，只管眼前人。

等着他们休息了，韩乔聿走过去把水递给陆鸣。

陆鸣接过来，喝了一口先看他一眼，看着他没有拦着自己和那个女孩训练，有点好奇地问道：“我还以为你要拦着那小姑娘跟我对练呢。”

韩乔聿转了一下手里的矿泉水瓶，看他一眼道：“我之前拦的很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