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会+后续(2 / 2)

嬴荡嘿嘿一笑:“父亲~爹爹~阿爹~~”

惠文王也受不了儿子撒娇,立刻给了他。

始皇不动声色的在桌子下面揉鸡皮疙瘩。

以前胡亥也这样撒娇,以前觉得可爱,现在真膈应。

想想如今,秦王们的势力依然比不上汉帝,现在已经有别的朝代的皇帝来称臣工作,将来更麻烦,倒是安稳。

宴会结束时,不仅交流了大量资料,还相约去听庄子和列子讲课。

“有必要么。”

“有,太学为了调节人间的兽行,特意请二真人讲道,城隍们两三年一换岗么,听完的人都说身心舒畅。每次开课时,鬼门为之壅塞。”在鬼门工作的孝文王如是说。

高氏皇帝们把当地城隍气坏了好几个,原本六十年一换岗的轮换制度,在这几位皇帝的威慑之下,改成心态崩了就上到城隍下到鬼卒全部换一拨。鬼门上有限制,死掉的鬼可以噼里啪啦的落下来,但比较强大的鬼魂通过时会产生些许的波动,一旦过多,鬼门会收紧到只有普通鬼魂才能通过的程度。

秦王们晚上睡在一起,从追忆过去,聊到了未来展望。从只能有一名阎君可以出身秦王,到是否各朝都有这个限制?有!从王猛和诸葛亮已经是铁定的候选人,说到阎君现在没有打算离职的。

秦孝文王拿自己玩梗:“好哇,好老的太子。”他是当太子到五十三岁,继位三天就死。

昭襄王觉得儿子有点讨厌:“慕容德七十岁称帝也不晚。”

始皇看他们互相沉了脸色,迫于无奈的为祖父打圆场,抱过来两尊机关兵人:“阿盈做了许多机关人偶送给我,原先没地方放,现在都列在楼中,一百多个极为好看。”

穿着睡衣,在席子上或坐或卧,拨动机关看着精致的机关小人挥舞戈矛不断前行,发出一阵阵欢快的笑声。秦王们不是都喜欢机关和木俑,但看着好玩。

吕雉在窗外看了一会,心中难以置信:还没完?你到底要在那里睡?

嬴政快活的说:“将来我要让匠作监铸造巨大金人,高三十丈,眉目手足都能动,立在阎君殿两侧,能走动、进攻!威慑天下。”

昭襄王只想问:“宣太后让我问问你,你们什么时候生孩子?”

始皇脸色微沉,扒拉着机关上的手柄:“我们自有安排。”

商量过了,一致认为现在还不是时候,狱尉看似清闲却不能离开。虽然人间生的也是不想干的魂魄,可是在阴间没有血肉相连,就觉得生下来也和自己无关。生下来给谁?让扶苏负责抚养?再被他教的像他一样心慈手软、像他弟弟们一样温顺无能怎么办?放在哪里能把他和外界那些愚昧懒惰的普通人隔开?

“又没有皇位要儿子继承。”

“以后打算让扶苏继任”

嬴政微微一笑:“我还不觉得累。”

第二天中午,嬴政御风送他们下山。

秦王们窃窃私语:“他能御风,还叫我们爬山上去?”

“小混蛋。”

“太炫耀了。”

不爬山上去怎么能知道他住的有多高呢?这点小心思谁不懂啊。

嬴政回去之后,满屋子找吕雉的身影,没找到,有些生气,心说她是故意躲着还是回去了?不知道,去看会书。早就为休假期间准备好了一大堆要看的书。

当初范缜一篇《神灭论》,认为人死后归于虚无,没有灵魂一说,所有提到灵魂的都是骗子,气的萧衍举行大型辩论会,范缜一人独挡,辩摧众口,日服千人。不仅萧衍死了之后被菩萨和高僧驳斥,范缜死了之后也很尴尬。

一个坚定的无神论者,变成了鬼,这已经不是怀疑自己的事了,直接是否定自己。

现在他很想知道范缜的新书写了什么。

还没看完,吕雉去她的地狱视察了一圈,回来了,悄无声息的依在他身边,一起看书。

“十多年不见,你还好吗?”

嬴政:“哪有那么久?”

“我说的不是你呀~”眨眼。

“哈哈哈哈”

“阴间男人也能有身孕,陛下怕不怕?”

“太扫兴了。你下去。”

吕雉躺在衣服上幽幽叹息:“昨夜我好好铺了床,却没用上。”

……

谢道韫的状态近乎养老,每天早上泡茶,处理公务,下午读书,教花木兰读书,入夜修炼,第二天早上起来继续,也不买最新的辞赋看,也不去地府听课,平静安然。花木兰负责管理她治下的鬼差、差派抓鬼魂回来和训练,和父母弟弟在死后团圆了数日,又分别。

谢道韫突然收到一封花木兰的辞呈,辞呈上写她现在想更进一步,大展宏图,故而告辞。不由得大惊,现在的生活清闲安稳全靠花木兰内外操持,虽然知道她有雄心壮志,不会久居于这偏远小县,可是这也太快了,距离她最后一个熟悉的家人离世仅有十年。

“花校尉,城隍请你去饮茶。”

花木兰就等着呢,一听召唤就去了:“大人。”

“你坐。”谢道韫烹饪香茶,从各个小瓷瓶里取香料时就想清楚了,家人去世之后又在此效力十年,也不短了。花木兰是在这里干的时间最长的将领,穷乡僻壤人人都想逃离。我是心若死灰,只想安然度日,她可未必:“木兰,将来有什么打算?”

“听说小地狱可以由人提出计划,若可用,就能成立。”

“是啊。唔?”谢道韫眨眨眼:“你有何打算?”

花木兰稍稍沉默了一会,以前在军中要提防被人抢功,现在这主意若说给她听,不知道是否安全。都尉平日里娴静温柔,生前也是个正人君子,不知如今如何。但有四十多年朝朝暮暮相处的交情,要瞒着她不说也有些说不过去:“您可知打仗为的什么?”

“为了攻城略地?”

花木兰摇摇头:“抢钱、抢粮、抢娘们,另一方不想让他们抢。”

“啊?”

花木兰说:“若是为了攻城略地的,还稍好一些。”她生前死后读书,那些为了抢夺城池和百姓的,大多会施以仁政,收拢民心,最起码也不会纵兵烧杀抢掠。

“我希望有一个地狱,能让这些为了一己私欲,吃空饷、谎报军情、掣肘、纵兵抢掠的将领全都扔进去,不给他们一兵一卒,让他们交战。赢的能吃到残羹冷饭,输的变成女人。”地狱以血还血以牙还牙,但还差一点。

谢道韫沉吟了一会,觉得很好,这个范畴虽然和其他地域稍有重叠,但是也算是独立的新项目。别看历史上的名将不多,但千夫长以上的将领就能做到这些恶事,将来人也不会太少:“好啊,将来你做了狱尉,我去做你的法曹。”

花木兰一怔,脸上泛起微红,心说:难道大人她喜欢我?就像郡城隍刘恒和他的判官一样?

之前因为被人赠了宝剑,过了二十多年见过那位郭夫人,相谈甚欢,比试一番也觉得她不错,缺点杀气,此后成了朋友,听说了地府中各种男男、女女的婚事,觉得很长见识。

“做我的法曹?依然像现在这样,朝朝暮暮?”

刘恒虽然厚待窦漪房,却又遇到一个和邓通极其相似的人,相貌性格无一不像,老实本分循规蹈矩,令人心动。除了那判官本人之外,谁都知道刘恒对他怀有不一样的心思。

谢道韫愉快的笑了起来,这些年她教花木兰读书练字——花木兰虽然识字读书,但读的不算多,她藏书千卷,一一拿给她看,给她释意。花木兰则教她如何练兵,讲了最重要的一点,身先士卒的士气!将领的威严,令人信服才行。虽然没有挑明,但她真拿花校尉当自己的门生弟子,悉心教导:“好啊。你有章程么?”

她从怀里掏出一卷纸:“写的不好,有两个字忘了怎么写。”那些笔画繁杂,写出来宛如墨疙瘩的字实在太难。

茶叶已经滚了几滚,正好可以喝。

谢道韫拿着卷轴批改了一番,有一个词不达意的成语,两处语病,还有引用了一句古书中的名言没写错,但是记错书名了。竟然没有错字,可见很用心。

只可惜这份奏疏送到地府时,阎君们看了看:“时常有人提出要这样的地狱,安排的各有所长,你们一起谈一谈。”

有很多人提出关于新建地狱的构想,大部分都被否决了,像是肉店地狱、蜃楼地狱那样一次通过的极少。上一个最无理取闹的地狱构想是:让罪鬼背书考试。

提出建议的人是在太学屡试不过的笨蛋,他觉得背书难如登天,考试如同下地狱,就没想到地狱中有一些饱学鸿儒。

……

何戢打点行装,准备和褚渊一起去人间赴任,为了这名额他们俩俯就鬼差的职位:“小英,她要是能留在阴间,你就把我的休书转交给她,由她自去改嫁。实话告诉她,她被刘子业威逼,我也不敢弑君,我不怪她,但她索要男宠,又威逼褚渊,这耻辱我不能忍。”

我当初都没纳妾!!她居然说男人有妾,她就应该有男宠,混账话。

何婧英只有两个小问题:“爹,我又不是她生的,我管她做什么。”

我是你在山阴公主死后纳的妾生的。你不能因为我们俩作风有点相似,就弄混了这件事。我贵为皇后时也不曾威逼俊俏官员,都是三情相悦的。

“替我送个信。不要收留她!”

“你和褚伯父是不是……????”

何戢看她满脸跑眉毛,怒道:“他自有爱妻!不可胡说!别以为天下人都和萧昭业一样,自有君子。我近年来喜欢绿珠的笛声。”喜欢到每周去听一次的程度。

何婧英在父亲走后,也不管家里的事,在织布之余请馍馍铺的厨子蒸了几个形状不可描述的东西,一对对的枣馒头、一根根的长条馒头,打包拿去探望丈夫。

厨子:寡妇真可怕啊。

萧昭业接住丢进来的包袱,打开一看,顿时大笑:“你真风趣!”

皇帝们远远的看到他举起大馒头,定睛一看,不由得在心中用各种语言笑骂。太胡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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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着写着就忘记了时间和空间……

[1]南北朝时期流行过额头贴金箔或是涂成黄色,称为额黄,假装自己有佛像一样的大金脑门。

[2]梁武帝的教育真的有巨大问题。萧绎心比天高,做事糊涂,挺自我感动,觉得谁都对不起他。徐娘半老说的就是他媳妇。

[3]以前我修禅的时候很喜欢《达摩血脉论》,值得一看。括号里依然是翻译啦~

特意提一下这个,因为这两天有个新闻嘛,有傻叉去神农架放生毒蛇,毒蛇把一个村民给咬死了,还有人说放生的一瞬间功德就到账了,之后咋样都无所谓,蛇死人死都不耽误他的功德。我看评论区全是骂这种不负责的思想的,就没骂,当时就想起来达摩大师的答案。好笑的是有些人说,他们经常往锅里放生鱼虾哈哈哈。

[4]素食者鄙是肉食者鄙的梗。

[5]李祖娥可谓超级凄惨,名列迄今为止最悲催的皇后。她活到了隋唐。

[6]花木兰提出的地狱我早就想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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