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科举应试、家里的日常开销,哪里都要花费,只节流不开源哪里够用。
十月初,李斯恪收拾好行囊,正在同爹娘告别,忽然听见外面传来敲门声。
他三步并两步的走过去开门,只见门口站着一个穿着旧蓝布直缀的中年人,肩上还掮着一个肥大的包袱,看面相并不熟悉。
“请问这儿可是李斯聪李童生家?”那人拱手问道。
“正是。请问你是?”李斯恪回礼问道。
“我是牛二的远亲,上月与他碰面,他托我捎封信给你。”那人说着,从包袱里掏出一封皱巴巴的信来,递给李斯恪。
李斯恪接过信,又从钱袋子里拿了十几个打钱给他,谢道:“多谢了,进来喝杯茶水吧。”
那人喜滋滋的接过钱,摆摆手道:“不了,多谢小哥,我还有事就不叨扰了。”说罢,又掮起包袱,急匆匆的走了。
“留孩,刚才那人是谁?找你作甚?”张英娘上前问道。
李斯恪摇摇头道:“不认识,是帮忙捎信的。”说着,便拆开了手中的信件。
“速来,令弟有难!”
李斯恪顿时头脑一懵,只觉得天旋地转,飘飘乎没有实感。他赶紧一个转身,到门口去找刚才那人,只是耽误这些时间,那人早已不见了踪影。
“留孩,怎么了?”李德福见他脸色由红转白,不由得担忧道。
李斯恪紧捏着信纸,咬着牙强迫自己冷静道:“敏哥儿怕是不好。”
“什么?”爹娘齐呼,张英娘更是吓得腿软,还好李德福扶住了她。
“留孩,信上写了什么?敏哥儿好好的在学院进学,怎会不好?”李德福着急道。
李斯恪看着信纸上的歪歪扭扭的几笔字,心里也是无抓无挠,没个主意,叹气道:“我也不知,他只说敏哥儿有难,并未详述。”
“那你赶紧去江宁看看,敏哥儿性子内敛,出了事只怕也不会说。”张英娘急声催促道。
李斯恪点头道:“我这就去找徐老爷,他认识的人多,应当知道哪班商船尽快到江宁。”
“好好。”张英娘又道:“那你银子够不够使?家里的你都带上吧,穷家富路,你多带些我也好安心。”
李斯恪点头,又去屋里将银子带上,转身便往徐老爷那里跑去。
到了船上,李斯恪同徐老爷告罪道:“舍弟出了急事,怕不能同舅舅跑船了,还望恕罪。”
徐老爷安慰道:“不妨事,令弟事情要紧。今日恐怕只有吴老二那里有船要往江宁开,我让管事同你一块去,他多少卖我个面子。”说罢,又吩咐人取了二十两银子过来,递到李斯恪手上。
“我赶着去南边送货,不能同你一起前往,这点钱算是我的心意,你就莫要推辞了。”
李斯恪双眼通红,哽咽谢道:“多谢舅舅帮助,小子铭记在心。”说罢,便跟着徐老爷的管事往吴老二的船上去。
吴老二的商船只载人不载货,吨位小上许多,不过胜在方便。李斯恪交了船资,便抱着包袱在船舱里找个位置休息,到江宁还有两三天的路程,得抓紧时间养精蓄锐,到了那才有精力处理事情。
好在老天保佑,商船一路顺风顺水的到了江宁,船刚靠岸,李斯恪就急匆匆的下了船,星速往学院那里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