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辰宴落幕,李斯恪便着手给朗哥儿安排启蒙老师。
下了大堂,李斯恪招来韩主簿问道:“韩主簿,县里启蒙的老师怎样?”
韩主簿犹豫片刻,说道:“大人,县里启蒙的老师不多,仅有的两个秀才,都被安排在自家族学里头呢,余下的都是考不中的老童生,出来糊口罢了。”
“他们都是县学里头的?”李斯恪问。
“哎,都登记在簿呢,另外今年新进的三个童生也登记上了。”韩主簿答道。
李斯恪沉吟片刻道:“回头你得空,把那几个新晋的童生叫过来,我见见。”
“大人,这几个年纪还轻,自个还得上进,恐怕不会沉下心教小公子。”韩主簿委婉提醒道。
李斯恪微愣一下,笑道:“哈哈,韩主簿你误会了,我是想把他们叫过来鼓励两句,不是让他们当朗哥儿的西席。
这不是县试过后,一直忙别的事,没顾得上他们么,如今得了空,正好见见他们。”
“那小公子?”韩主簿问。
“我自有别的安排。”李斯恪见他仍不放心,解释道:“我家娘子饱读诗书,开蒙而已,不一定非得要外人教导。”
“夫人大才!”韩主簿恭维道。
“行了,下去安排吧。”李斯恪挥手让他下去。
人走后,张予安从帘子后面出来,笑道:“这韩主簿真是的,生怕你把那些新晋的童生扣下留用,也不想想,那些人是你费钱费力,又找敏哥儿悉心教导才培养出来的,怎会如此安排?”
“他也是关心则乱,毕竟吉安县穷了这么些年,文风萎靡,一个正经的举人都没出来过。”李斯恪转身拍拍她手,开解道。
“那也用不着这般小心,难道那些人考出来不是你的政绩?他这样提防你,好似那些人是他培养出来的一般。难怪都说外官难做,有这些个胥吏杂役在中间搅和,再厉害的官都得折让三分。”张予安不忿道。
“好了好了,知道你心疼我,日久见人心,都会好的。”李斯恪安慰道。
“朗哥儿的启蒙也麻烦你了,我学识浅薄怕耽误他,敏哥儿不在这儿,我还是交给你放心。”
“还用你说,我自己生的孩子,用心百倍只怕不够呢。”张予安嗔他一眼。
“是是是,娘子最最厉害,为夫自叹弗如。”李斯恪从善如流的给她顺毛。
“对了,山上竹编的作坊也开工好一段时日了,你得空就去看看。虽说刚起步,但生日也不差,日久天长的不管不问,难免手下人要浑水摸鱼。”张予安提醒道。
“嗯嗯,等我见过这几个童生,我就去山上看看,另外岳父安排的人什么时候,你有收到信吗?”李斯恪问。
“信收到了,约莫着也就这几日吧。你先忙你的,等人来了,我自会安排见你。”
李斯恪:“那好,我先去前面见客,朗哥儿那你就多费心了。”
“去吧,去吧,我也要回去盘账了。”张予安朝他挥手,然后转身往后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