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驼背丫鬟弓着背,无比谦卑地不住地道歉:“元帅对不起,奴婢新来的,手笨脚笨的,不过奴婢肯干活,我听说今天这活给的赏钱很丰厚,奴婢家里头还等着奴婢领了赏钱回去开锅呢,还请元帅不要把奴婢赶出去。”
玉海棠眯着眼睛瞧了这丫鬟一眼,心里头却已经是暗自打好了算盘?赏钱自然是有的,这丫鬟若是死了,当然要给点赏钱给她的家人了,这也算是替她给家里人尽孝了不是吗?
“行了,过来做事。”玉海棠和颜悦色的一笑,招呼这丫鬟过来,不过也就是做一些研磨药性的东西,不过,这倒是好事,这丫鬟点头哈腰地弓着背上的大包碎步过来。
斗转星移,很快,就到了约定好的月圆之际,玉海棠哗啦一下将遮住冷长熙的帷幔掀开,而营帐顶端的帐子也早就被划开了一个大洞,恰好让外头皎洁的月光从这四方的洞口射到冷长熙苍白无血色的脸上,冷长熙浑身都散发着一种冰冷的气息,像是一个死了已久的尸体。
这丫鬟倒也不怕,不仅不怕,她的眼光始终都黏着在这中央样貌俊朗的男子身上。
玉海棠的眼神中流淌过一丝贪婪,嘴里念念有词:“通明门的内功,绝佳的轻功,还有大齐最为敏捷的身手,冷长熙,当初你在城墙上一刀砍断我的头发的时候,我就发誓,要当一个比你更加强大的人,我利用了玉海棠,让他肆意在军营里吸取人的功力,最后利用他的贪婪,他懂得斗转星移的法子,难道我就不懂事先做好准备?没想到吧,玉海棠,你吸取了我的功力的时候,也将我的意识吸取去了,只要我够强大,能够控制你的内在意识,你之前做的那些,都可以为我所用。”
玉海棠的脸上浮出一丝诡异的微笑,那驼背丫鬟弓着罗锅一样的背蹲在角落里,看着玉海棠的脸色由苍老的老者变成一个神采奕奕的年轻人模样,又瞬间变回来,来来回回,不断重复,自言自语,像是自己和自己对话,仿佛,仿佛,这身体里藏着两个人一般。
突然一下,玉海棠抓住了躺在中央四角大床的冷长熙的脖子:“冷长熙,你不是一直和我作对吗?如今,你的所有,你的功力,你的身法都要为我所用,很快,秦玉暖也会是我的。”
驼背丫鬟终于明白了今天这个仪式的含义。
看着玉海棠在床的四个角上都摆好了六角铜铃,这是用来镇魂用的,防止玉海棠吸取完冷长熙的功力之后,冷长熙的魂魄会因为怨气太大凝结不散,找玉海棠的麻烦,毕竟冷长熙的功力非比寻常,意志力也不是常人能有的,看来,玉海棠是准备将冷长熙的魂魄给镇住,然后再用桌上的黄符封印住,让冷长熙永世不得翻身超生,也无法投胎,好狠的法子。
这驼背丫鬟狠狠地啐了一口,挪了个地方,就听到玉海棠在唤自己:“你过来,将红绳牵到这个人的手腕上。”
“元帅,这人……这人是死了吗?”驼背丫鬟哆哆嗦嗦地回了这么一句。
想着这丫鬟也不能活着走出这帐子,玉海棠也没计较那么多,只回了句:“没那么容易死,你快一些,系好了,就能下去领赏了。”
这驼背丫鬟直溜一下便爬上了床头,麻利地给一动不动的冷长熙系好了红绳,只是锁魂用的,就在这驼背丫鬟准备爬下床的时候,冷长熙突然一下,猛地睁开了眼睛,死死地盯着眼前的女人。
“居然醒了?”玉海棠一下将这驼背丫鬟给拉下来,“看来不能等了。”
“司马锐,就算你把我搞到床上来,我对你也没兴趣。”冷长熙很快就察觉到自己被绑缚在一个巨大的木床上,他对着玉海棠微微一笑,“虽然你年轻了不少,却也还是长得很恶心。”
玉海棠冷冷一哼:“你现在,也只剩下嘴硬了,我也等不了了,本来想把你的内力吸得干干净净的,既然你醒了,虽然没等到最好的时间,不过也不客气了。”
就在玉海棠准备施展功力暗自运气的时候,突然一下,他感觉到床脚的六角铜铃震动了一下,他睁眼,眼睁睁地就看着之前那个明明行动不便的驼背丫鬟飞快地将床脚的六角铜铃都掉了个边,玉海棠大惊,这六角铜铃的方向代表的就是内力的流向,如今这丫鬟将铜铃调换了,原本应该从冷长熙体内流出的内力却成了从玉海棠体内流向冷长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