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吧!
他的沉默,让荣威不敢再次开口,空气变得异常安静。
是夜。
皇宫某处偏僻角落。
一个周身隐藏在黑暗之中的人,朝前伸出的手臂上,站着一只乌黑的小鸟,长得很像乌鸦,但是比乌鸦要小,他呱呱呱的逗弄小鸟,小鸟也呱呱呱的回应,看上去别有一番童趣。
不多时,小鸟振翅而飞,瞬间就隐没在黑暗之中。
呱呱呱!
战王府书房外面的玉兰树上,一只乌黑的小黑鸟站在枝头聒噪着。
萧战尧静坐在桌案前,听着枝头鸟儿的叫声,用自己的左手手指,一下下的敲自己的右手手背,很久之后,萧战尧口中发出与那鸟儿一样的叫声,鸟儿学了几声后,朝皇宫方向飞去。
听到鸟儿的叫声,白玉同从外面走进来,躬身道:“王爷!”
“听到了?”萧战尧问。
白玉同点头说:“王妃既然不是君上掳走的,又会是谁呢?”
“这场宫变,萧治是个重要角色,以往我们都忽略了他,现在回想起来,聂家原本就有很大的问题,聂家长子出现在我面前,或许都有可能是一场蓄谋已久的阴谋,你安排在萧治那边的人,怎么样?”
“将士叛走,君上将所有的过错都怪罪给了萧治,萧治被软禁在八王府中,没有与任何人联系,也不曾离开过半步。”
萧战尧冷冷的勾唇,淡声道:“越是没动作,越是表明他有问题,你去日夜贴身监视聂大公子,萧治不动,很有可能真正动的人是聂家人。”
“王爷是说,聂家从一开始就布好了局,等着王爷与君上决裂,然后他们在最好的时机里,给君上沉重的打击?”白玉同从未有过这样大胆的想法,毕竟萧治那人,在他们眼里,从来都不是个对手。
萧战尧知道白玉同的疑惑,淡声解释道:“同是皇子,你觉得我们兄弟十几个,谁真正的蠢过?”
“属下知晓了,属下定将王妃接回来!”白玉同说罢,就离开了战王府。
萧战尧站在月下,心里划过一丝担忧,云姝怀着孩子,被掳走之后,却不知那些人会怎样对待她。
林云姝在他身边的所有日子,似乎从未真正安稳过。
萧战尧常常会想起云姝父亲的话,或许他该给云姝的,就是一个简单的生活。
“父亲,母亲还是没有消息么?”这段日子,昊天越发沉稳起来,他站在门外,担忧的看着萧战尧,却没有进门。
萧战尧对昊天招手,让他进来。
昊天进门后,萧战尧说:“这段时期,金陵会很不太平,父亲要将你送走,你可愿意?”
当初云姝把昊天留下,就是因为这孩子倔强,因为他觉得这个家,对他来说太重要,他渴望有一个安定的环境,所以不愿轻易离开。
昊天看着萧战尧说:“父亲是要做大事的人,按理说,孩儿应当听话,可孩儿不想离开,孩儿想帮助父亲!”
果然,他还是不愿离开。
“傻小子,父亲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了让我们一家人能安定的生活,你在这里,父亲要分神保护你,你相信父亲么?”
“相信,但孩儿不愿离开!”昊天说罢,转身离开了书房。
“臭小子!”看着昊天离开时坚定的背影,萧战尧不由感叹,这个孩子,已经长成了少年模样,而他与云姝,却还未曾真正过个一天安宁的日子。
有时想来,真的很累。
皓月当空,伊人芳踪却无处寻觅。
翌日清晨。
萧战尧带着昊天去对街买馄饨,这孩子死心眼得很,喜欢什么就一辈子只钟情什么,每日早点,必须要吃对街的馄饨。
大门打开,却见门外站着一个太监,太监身后跟着一群禁卫军,见萧战尧出门,一干人等跪在地上,对萧战尧说:“战王爷,君上召见王爷,还请王爷同吾等走一趟。”
萧战尧看了自己邋遢的外表一眼,淡声说:“你们觉得,本王身上还有什么值得君上怀疑的么?”
“君上有令,今日王爷必须进宫!”那太监说完,便从怀里取了一把匕首出来,恭敬的放在萧战尧面前说:“这是君上赐的御龙匕首,君上言明,王爷若是不想进宫,便杀了吾等!”
学我?
萧战尧挑眉,淡淡的看了一眼那太监,忽而笑说:“君上这招,对本王毫无用处,朗朗乾坤,来往的百姓看得很清楚,本王从未对你们起杀心!”
说罢,萧战尧抱着昊天从他们头顶飞掠而过!
这……
所有人都愣住,不知该如何是好,萧黎给他们的任务是逼迫萧战尧进宫,他若不进宫,就逼着他杀了他们所有人,日后他也好有由头对付萧战尧,可萧战尧却一早便看穿了君上的意图,他绝不动手,还引来金陵百姓作证,看来他们今日是带不走萧战尧了。
“你我兄弟,携手将萧国壮大到如此地步,如今却要这般相见了么?”
拐角处,萧黎一身灰色便服从巷子里走出来,淡淡的看着正要离去的萧战尧。
萧战尧回头看了萧黎一眼,冷声笑道:“君上这是怪我么?”
言落,萧战尧拉着昊天朝馄饨摊子走去。
禁军欲上前将他押回来,萧黎冷哼:“蠢货!”那些人便不敢再动。
萧黎勾唇淡然一笑,跟着萧战尧一同朝馄饨摊子走去。
昊天问;“父亲,那人跟上来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