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1 / 2)

开玩笑还这么严肃,见她依旧面无表情,我也开了个玩笑:“雪雪,你们山庄是不是没有年终奖?”

“年终奖,什么年终奖?”她有些迷糊。

“那过年上班给不给加班费呢?”

“什么是加班费?”

我顿时明白了,怪不得她们一直冷面迎人,原来是因为待遇太差。

不一会儿,将军潭终于出现我们面前。

山峦环抱之间,碧绿的潭水清透如上等翡翠,水面上浮着一层薄薄的冰。岸上长满了丛丛灌木,灌木枝桠上挂满了晶莹剔透的冰挂。灌木丛中间开凿了一条砖砌的环潭小道,路径曲折,有时贴着湖边,有时折进山坞。很静谧的冬景,同夏天的热闹相比,别有一番味道。

这时雪雪冷冷地做起了介绍:“客人,这就是着名的将军潭了。往我的左手边看,那块石头,像不像一匹马?传说那是将军战马所化。战马后面是上马石,活灵活现吧。上马石有登高成功的意思,两位客人可以朝那块石头拜拜……”

二流景区,三流饮食,不入流的景区介绍,国内的景区大抵如此。眼看再让她说下去,刚才对将军潭景区生出的那么一点好感就将消失殆尽。我赶紧阻止道:“雪雪,人也不多,我们自己看吧,不用你介绍了。”

平静无波的眸子里闪着某种叫固执的东西:“不行,客人付了钱我们就得提供服务。就算客人不听我也会在旁边说,绝不能让客人受损失。”

“真不用你解说,我们自己看就行。”

“我一定要给客人服务。上马石后面,是剑石……”不顾我的劝说,她居然自顾自讲了起来。还跟随着我的步子,紧紧贴在我身边。

双手发痒,有一种想揍人的冲动。旅游是为了放松心情,不生气不生气,我努力压制着怒火。

不到二十分钟,所谓将军潭“十大美景”就被雪雪介绍完了。

“客人,我们开始垂钓吧。垂钓时间两小时。垂钓完毕回山庄用餐,用餐过后我们烟波里山庄全体员工将给你们献上精彩的将军潭风情秀。看完表演再带你们去泡温泉。”

怎么只在湖边转了不到二十分钟就开始钓鱼?抽奖抽到的旅行套餐果然坑人:“我们还是往将军潭里面走走吧,我觉得对面挺漂亮的。”

没等雪雪说什么,唐慧拉拉我的袖子,软软地央求:“白霖姐,湖边没什么好看的,我们钓鱼吧。”

心里兀地腾起一股烦躁的感觉,最怕这种拖后腿的同伴。逛街还没走几步,她会说:“好累啊,打车吧。”。上哪玩还没走多远,她会说:“脚好酸,回去吧。”。怪不得有人说携志同道合者同游,是人生一大乐事。与道不同者同游,是人生一大折磨。

看出我的不满,唐慧怯生生地解释道:“我昨晚刚拉过肚子,没力气,脚好酸呢。”

横竖游玩的兴致都被她俩弄没了,我愤然道:“钓鱼钓鱼。”

闻言,雪雪替我们展开两个小马扎,又掏出一个小锤子砸开一片湖面上的冰,让我们把鱼钩从冰窟窿里放下去,然后就站在一旁看着我们。

把我们当傻子耍吗?当我没钓过鱼是怎么的,湖边的水这么浅这么清,又没放鱼食引诱它们,有鱼来才怪。再加上旁边杵着一个专心盯着自己看服务员,哪里有独钓寒江雪的意境?奶奶个锤的,我刚才就应该谎称自己也拉肚子,敲他们一笔。

气哼哼地坐了一会儿,见唐慧冻得嘴唇青紫,可怜巴巴地看着我,又不敢说什么。干脆站起身:“钓不着,回去吧。”

56、第八章

兴趣索然回到山庄,还没进山庄大门,唐慧说要去看看今天中午吃什么,一个人就登登地跑餐厅楼去了,留下我一人对着面无表情的雪雪。

和雪雪在一起,还不如一个人呢。

垂头丧气继续往前走,突然,耳边骤然响起一道“啾”的声音,一样莫名的东西剑似的从我脖子边掠过。眨眼就裹挟着声音一起飞到了远方。不像是人发出的声音,却能听出其中凄厉惊惶的味道,像是什么东西在仓皇逃离的感觉。

摸着依然残留着的冷冰冰感觉的脖子,后背渗出了丝丝冷汗。脑海中竟闪过一丝错觉,觉得如果那东西不是偏离了一寸,我必定血溅当场。

心惊胆颤地问:“雪雪,听到没?”

半天没见她回答,转身一看,身后空空如也,不知什么时候她已经不见了。

同伴跑了,导游也跑了,好好的个早上白白浪费掉。我沮丧地回到大厅,坐在沙发上等开饭。坐了没一会儿,不知怎的皮肤起了一层寒粒。

我扭头看了一眼空调。空调仍嗡嗡作响地在工作,上面显示着此刻8度。奇怪,明明是开的是暖风,怎么吹出来的反而是一股冷飕飕的凉风。难不成因为用发电机发电,电压不够?呆坐着太冷,我便打算回房间,刚站起身,看见刘洋几人也骂骂咧咧地从外面走了进来。

我问刘洋:“你们怎么也回来得这么早?”

刘洋倒在沙发上:“别提了,走到半路,王成颜丽和李华强偷偷开溜。不到10点导游青青就撮弄我们回来,那态度贼差,什么玩的兴致都没了。”

金雪娇愤愤地插嘴道:“颜丽和李华强肯定在哪扯蛋呢,贱人,和我抢,李华强明明是我先看上的。”

刘洋冷笑:“真自恋,以为所有男的都喜欢你?”

……

剑拔弩张,他们在吵架?见势头不对,我赶紧离开了那片是非之地。

才走到客房走廊,就看见雪雪和青青呆呆地站在我房间门口,面对房门一语不发。脸色看上去不太好,有点发灰。

这两个翘班导游站在这干什么?我奇怪地问:“你们在这干什么?”

话音刚落,她俩浑身一哆嗦,同时往前迈了一步,胸膛激烈地起伏着。像极了被什么东西牢牢困在原地,忽然获得自由的感觉。然后她们朝我看了一眼,一前一后匆匆离开,连招呼都没打一声。

真奇怪,这两人脑子有毛病?

狐疑着推开门,又是一愣,原本干干净净的客厅地板上洒满了黄色的粉末,还散落着几张撕碎的符。这两样东西我见到过,在易道堂都有卖。黄色粉末是驱邪用的,符也是驱邪用的。难道是我不小心把它们带出来,又被某个小家伙弄坏了?

疑惑中,忽然见洗漱间的门大大地开着。疑似嫌疑犯猫咪软软地趴在洗簌台上,闭着眼睛,四肢破布一样软绵绵地耸拉着。跑过去一看,它一切如常。只是后背上有一块核桃大的地方,毛莫名其貌全掉光了,露出了光秃秃的肉,顿时心疼不已。

伸手想想抱它看看有没有受伤,它忽然睁开眼睛扫了我一眼。尾巴一扬挡住掉毛的地方,避开我的手纵身跃下洗溯台,飞快地窜进了卧室。

我赶紧追进去,发现它躲在床底下。急忙蹲□,嘴里喊着:“咪咪出来,让我看看你受没受伤?”

脸还没贴到地面,它已爬了出来,身上沾满了黄色的灰。我以为那片秃掉的地方也是一片灰,原来是我看花了眼。

无奈地将它抱到洗簌间,替它洗了个热水澡。洗完用毛巾擦干,又把它抱到客厅的暖气旁烘干。

这时,唐慧推开门喊:“白霖姐,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