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奈地扬扬嘴角:“好。”
我得了意,躺□,头枕着他的双腿。
悠扬的笛声响起,委婉清亮。浪漫的音乐在中国竹笛的演绎下转化成了一段空灵的旋律,在幽静的山谷里回荡,茉莉花般清雅。
淡淡的浮云在头顶软软地飘,我简直要醉了,意识跟着旋律起伏。
要是时间永远停留在此刻该多好,从小到大,这是我最幸福的日子。没有讨厌的白家,也没有让我恋到痛苦的爱人,就这样靠着可以信赖的人,什么都不去想,什么也不用想。简简单单,单纯得像清水一样。
我知道,白知秋可以纵容我玩恋爱游戏,却很难容忍我的背叛。
他也许会杀了我。
那又怎么样呢?如果我是个能嫁人的正常女人,我一定要嫁给易道不作第二人选,我才不管易道是妖还是尸。
尽管现在我不能嫁给他,我也要跟他在一起,因为我此刻就想跟他在一起。
就算代价是死亡又如何?
人生几十年,委屈自己是最愚蠢的事。这辈子我拥有过白知秋这个哥哥和爱人,还有易道这样完美情人,短短的一生走得如此之潇洒,值了!
一曲终了,我舒了口气:“易道,要是用小提琴伴奏这曲子更绝。这回你吹,我哼唱代替小提琴。”
他摸了摸我的头发:“爱惜身体,吃过饭再玩。”
我夜店赌船去过多少回,晚点吃饭算什么,大惊小怪:“不用担心,这又不是我的身体。”
“是你的身体,她是你前世。”易道认真地说道,“前前世,你的魂魄,被男种局困住,只得一口生气,转世。所以,花执是傻子,她的身体里,没有魂魄。你方能,顺利附上她的身。”
“啊?”我愣了愣,似懂非懂。
想了好一会儿终于明白了,原来花执是我的前世,因为某些原因变傻了,所以我附在她身上没有任何异常,就像定制身体一样。
“怪不得她和我长得一模一样,”感觉又新鲜又奇特,我坐起身跳下蕨苔堆走了几步猫步,“那我可得好好爱护我的身体,一下子年轻好几岁呢。”
一扭头,吃惊地发现蕨苔堆上,易道身边还坐着一个女人。
表情呆滞,眼睛木然地盯着我。
这个女人是我。
我坐在易道身边,那么正叉着腰,瞠目结舌的我又是谁……
惶恐之下,突然听易道冲我喊:“快回来!”
立刻明白坐着的是花执的本体,而我灵魂出窍了。尖叫一声,我急忙跑过去一头撞回花执身上,就像把脱掉的衣裳重新穿回身上一样。
眼前霎时一黑,随后眼前又亮了,几乎是电光火石般的瞬间。
抬起双手看了看,还好,十指活动自如,我又回到了花执体内。
心脏咚咚直跳:“吓死个人,附身的就是附身的,马甲太容易掉了。”
易道压低了声音,似乎在跟我我说,又好似自言自语:“虽没三魄,附在原身上,不会出窍。”
“什么?”我没听明白。
说时迟那时快,他嚯地抓过我的右手,捏住了我的手腕。
“怎么了?”我又问。
抬头怔怔地看着我,没有回话,本来就苍白的脸色变成了死白,死白死白。
不解,有些担心:“没什么大事吧?”
还是没回话,只是手劲越来越大,指尖仿佛要刺穿我的手腕,最后疼得我忍不住叫了一声:“哎……”
像被蜂蛰了似的松开手,连带着跳下蕨堆,往后退了好几步,眼睛依然怔怔地盯我。
一头雾水,我伸出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易道……”
手中的青竹笛落地,他身影一晃,犹如一道白色的闪电扎进了水雾缭绕的树林。
捡起地上的竹笛,我满脑袋问号,他到底怎么了?
169、第九章 ...
掌勺大厨没了踪影,我惶惶不安,还饿得前心贴后背。在厨房找了块冷年糕,坐在门槛上一边啃一边望眼欲穿等人。
天黑之前易道回到了院子,脸色已恢复如常。左手拎着一只母鸡,右手拿着捆药草。药草叶子碧绿欲滴,上面还沾着雨珠,像是新近才采的。
松了口气,忙扔了年糕迎上去,“你到哪去了,”
静静地看着我,“你身体不好,我给你,找东西补补。”
挽住他的胳膊晃了晃,“以后去哪都必须跟我说清楚,我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