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慢慢会进入反攻阶段。最终日本人会以失败而告终。现在,只是中国人内部不够团结而已,党派分裂,内斗不断,怎么还能集中力量去对抗外敌呢?”杨华又跟大伯解释,他也不想让大伯失望。
“也不知道我们中棠屋是否会受到牵连,要是那样,我们也只能进山了。”大伯如此地说,脸上露出失望的神色。
大伯告诉杨华,进山十里地左右,那里有一个盆地,而且在山的中间部分,周围都是群山竣岭,而恰好几座山都往下陷下一部分,便形成了一个盆地。
那里曾经有人居住,村落房舍都还完好无损。这大概有一年多没去看过了。大伯告诉杨华,他叔经常在那一带打猎,而且收获颇丰,住在那里,吃在那里,俨然就是那里的人了。
那个村知道的人不多,叫西棠屋,其实是二十多年前他们中棠屋的百姓居住的地方,只因那里交通太不方便,又与外界彻底隔绝,所以他们搬来这中棠屋也不奇怪。
中棠屋原有居民所剩不多了,有的都是很早就搬到外面城里去了,因为他们在那里做生意有了钱,就不再回中棠屋,这样,就相对给大伯他们西棠屋的人腾出了住的地方。
杨华还是第一次听说,他也没有去过西棠屋,对自己的家乡究竟是什么样还从未见过。他真想在这次有空的时候,带上恃卫一同前往看一下。他越来越对西棠屋感兴趣了,觉得它是那么的神秘和传奇,像是一个有故事的老人似的。
他也感觉得到祖先们的智慧,觉得西棠屋太过偏僻,与世隔绝,不利于子孙后代的发展。在那样一个地方,孤陋寡闻,坐井观天,根本不知道外面的世界之大,之精彩。
大伯告诉他,虽然是十来里地,可周围都是奇峰怪岭,山路奇岖,且非常荫蔽。前两里地没有道路,都是些石头,灌木丛林,常人无人能识。如今,在中棠屋居住的年轻人,像杨华这批人都无人能够知晓。
杨华只知道他爸当初来到这里时,就是中棠屋,可他大了的时候也只知道中棠屋,从未听村里老人说过西棠屋的事。可为什么,村里的年轻人,像杨华这么大的年轻人,也都二十五六岁了,都不知道,那肯定是有原因的。
可是为什么今天,大伯却意外地泄露出了这个秘密?杨华问了大伯,为何他们这班年轻人不知道是从西棠屋搬过来的。大伯只有告诉他,都二十多年了,好多人都忘记了这件事,谁还有兴趣老是提起这件事呢?
大伯说得非常有理,自然而不可挑剔。杨华只想晚上再问问母亲,为何要从西棠屋搬到这中棠屋来,中间究竟有没有发生什么,为何他一直都不知道这件事,从未听他们说过半句。
很快就开饭了。杨华给大伯倒满了酒,然后拿起酒杯祝大伯身体健康,长寿百岁。说完,大家一口喝完,杨华又给其满上,又夹着菜放在大伯的碗里。杨华也给母亲夹菜,而母亲反而给杨华夹得更多。
杨华又是端起酒杯跟大伯喝酒,一边喝酒,一边吃菜,一边说话,畅谈甚欢。山里人的酒量是可喜的,尤其对于这样的粮食土酒来说,他们就似喝水一样。有时冬天还将酒倒在壶里温热了来喝,更好下喉,喝来更是助兴。
偶尔他们同辈之间也有划拳行令的,可长辈与晚辈间一般不划拳,偶尔划了,晚辈也会在划拳的开始加上一句“全福寿啊!”然后再出去手指。
山区民风纯朴,人们性格直爽,什么事情都直来直往,没有城里人的拐弯抹角,从大伯这里可以看出一二来。
恃卫也参与其中,喝酒,谈论,不过他说得很少,只是偶尔插上一两句话。大伯已习以为常,因为杨华说恃卫就是他的同事,大伯就把他也当成中棠屋的子弟一样对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