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还是关于涂国强的事。有些情况在上海未能详细讲清楚,那是因为时间和时机都不成熟,讲不清楚的。现在回到了海安城,一切都好办了,所以有些情况还得给吴先生讲详细点。”陈子善对吴宗宪说。
陈子善将涂国强的情况详细地跟吴宗宪一一作了介绍。他在介绍涂国强的情况时,注意观察着吴宗宪的反应,以判断其对这件事的态度。从他的神情来分析,吴宗宪对此事也颇感惊讶,怎么就那么草率地认为自己是日本人呢?
“这事,我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劝说他悬崖勒马,站对立场,为人民,为祖国将功赎罪。”吴宗宪斩钉截铁地说。
“你的安全问题我们也考虑了,要么派一个人跟你一起前去,就说你的亲戚什么的也行,他可以近距离地保护你。”陈子善对吴宗宪说。
“这个没有必要,人多不好,万一说漏了嘴或怎么样了,反而让其觉得不够诚实,那样,其就不可能听我所言,也不会对我畅所欲言。”吴宗宪说。
他觉得,首先对涂国强不要戒备,他就会觉得自己对其是信任的,他反而会更加保护自己,做出对得起自己对其信任的事来。
否则,既然你对其不信任,他也就会表现出一种不信任来,因为他知道你本就对其不信任,他又何必要让你信任呢!
陈子善觉得吴宗宪说的有道理,这或许是他更加了解涂国强的地方。自小在一起,彼此的性情,脾气相互了解,这样做起事来,就会形成相互的默契。要想激怒对方也很容易,要想让对方高兴,也会有办法,总之,吴宗宪有一定的把握。
“不过你放心,你在嘉祥公司,我们也有办法让你安全。你就安心地去劝解涂国强,把他争取过来。”陈子善告诉吴宗宪这些,是想让吴宗宪不要有思想顾虑,大胆地去开展工作。
“有一点你要有思想准备,不一定一去就要说这个问题,你可以旁敲侧击。先说一些其他的事,或尽量谈论童年的事情,加深他是个中国人的印象。”陈子善吩咐吴宗宪,提醒他注意方法,免得唐突。
本来童年的好友刚见面是一件非常开心的一件事,应该谈论一些开心的事,比如童年的趣事。不能一开始就教训,指责,那样,再好的关系,也会让人受不了。别说把你怎么样,至少会烦你,躲避你,讨厌跟你对话,更谈不上说听你的了。
吴宗宪也点了点头,觉得陈子善分析得比较透彻。他也知道,尽量循序渐进地去触及这些事,及时给其提醒,告戒。
杜志明也告诉吴宗宪,要他不要太过着急,对涂国强只能打感情牌。好在他们有感情基础,但相隔这么久了,有什么变化,还得仔细观察,确定以后再进行实质性的工作。如果条件不成熟,可以往后拖延,若是实在难以说服他改变,也不必勉强。
陈子善觉得也应该这样,如果条件不成熟,切不可露出底牌来。他们只把劝说涂国强作为其中的一个方法,他们还有后备方法。吴宗宪不可急于求成,一切见机行事,从安全出发。能够更多地了解嘉祥公司内部的情况,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不过我与其隔了这么多年了,其有多少变化,我会呆一段时间了解之后再行考虑是否说,或怎样去说。总之,我会想尽一切办化,把他劝转过来,让其成为一个对国家有用,对人民有用,能够站在我们战线上的人。”
吴宗宪有些激动地说,他觉得自己只能做这么多了,他们能够上前线杀敌,他就只能做这样的劝说之事。
“如果其不听劝告,一心与我们为敌,我们就做了他!”吴志豪坚定地说。
“这是下下策。做掉一个涂国强倒是容易,他们会派人来的。来的人要是比涂国强还顽固呢,我们怎么办?不更加没有办法了?大哥说的对,目前涂国强涉入还不是太深,实质性损害人民利益的事还不多,还有争取过来的条件。这一点不能放弃。”
陈子善制止地说。他们不能蛮干,把吴宗宪从千里迢迢的上海接来,就是为了做通涂国强的思想工作,让其转变过来。如果没有分析到这种因素,也就不会花那么大的气力去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