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无言。程香茗也闭目养神,可是他的脑海里不能平静。他想象着回总局以后,领导会怎样评估他这次来海安城的工作。对于“水工”一事查无实处,只有其他方面的疑点,领导是否满意,他不得而知。
疑点终究不是事实,他只得轻描淡写地说一下,不可细究。至于“水工”之事,时间还不充足,难以彻查清楚。
他担心的就是这件事,因为这是他这次来海安城的主要任务。主要任务未能有个子丑寅卯,就是没能完成任务。也不知领导是否会考虑到他时间的不足,这是领导考虑的事了,由不得他作决定。
他又猜测着这次会有什么新的任务,这么急地将他召回总局。他没能随他母亲所愿,没有去父亲的坟头去烧支香,告诉父亲,母亲现在很好。也没能够带上弟弟去父亲的坟前告诉父亲,弟弟已经长大成人,正在看他。
这些现在都不重要了,悬在心上的还是回去会发生什么。想着想着,他也有点困乏,便睡着了。
洪门帮总馆。洪震天接到禀报:钟天翼已被叫到警察局,晚上被放了回去。武滕第二天去了龙蚁帮,不一会儿便离去。
他知道可能是那份材料的事儿。可是他不解,钟天翼怎么就被放了,并未象洪震天他们预料的那样。
武滕去了龙蚁帮,可能也是为了这件事情,可是他为何一人前去,并未兴师问罪。
刘恃成此时来到总馆,向洪震天禀报:龙蚁帮少数人企图去西城荒地,被阻止,也未发生冲突,回转头去。
“这场戏有一定的效果,但是没有预期的好。”刘恃成说。
“是呀,能起到这样的效果也不错了。毕竟是让日本道场跟龙蚁帮有了间隙,这一点可以肯定。武滕不可能再完全相信龙蚁帮,相信李大安。加上他对李大安的了解尚浅,信赖极度下降。”洪震天肯定地说。
他知道,武滕虽然未大兵压境,一人前去,定是问个究竟,只因未有确凿证据,也只有对龙蚁帮进行提范而已。他们相互勾结共同联合之事,可能目前不再可能。武滕不比宫本弘一有脑子,也对李大安缺乏了解。
这样一想,洪震天又觉得其初步效果还是有的。至于钟天翼未被调查局扣留,倒是出于他的意料之外。调查局对共产党嫌疑之人,一向是宁愿错杀一千,不可放走一人的政策,今日,却又成了另外。莫非他们有什么察觉,知道这份资料的来历?
“钟天翼被放,倒是出人意料。这么说来,龙蚁帮这次的影响倒不是很大。钟天翼被放,说明他是警察局潜伏人员的身份也未暴露。”刘恃成分析道。
“此事就到此为止了。有初步效果就行,至少在他们心里打下了一个楔子,总是时不时地会发生一定的效果。”洪震天说。
陈子善这时也来到洪震天这里,他向洪震天禀报:据悉,调查局情报科小张被人重击身受重伤,正在市府医院住院,现还昏迷不醒,不知所故。
地点就在盘龙街边,时间是半夜时分。今日,程香茗与江红雷已离开海安城,向嘉义方向而去,不知何故。
海安站人员已对医院实行了警戒,海安城站目前气氛紧张,多数人已经派往城里各地,增加了便衣人员。在情报科长家的周围,也增派了部分便衣人员,在离情报科长家的远处游弋。
这是何故?调查局跟警察局产生了摩擦?还是情报科长有重大嫌疑,被调查局监视?情报科长不可能是共产党的人,更不是“水工”,这一点洪震天非常明白。但为何他们内部会出现如此复杂的情况呢?这一点却是洪震天始料未及的。
调查局跟警察局产生矛盾,调查局的力量还未到完全能吃下警察局的实力,他们要是发生点什么,海安城可就不得安宁了。关键是原因不明,调查局为了什么这样对待警察局情报科长。
“正野皮料屋”组长求见,恃卫进来禀报,问洪震天是否接待,不然,他叫其过会再来。恃卫知道洪震天这里有刘恃成与陈子善,定在商议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