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我这边得关机了,一会儿下飞机我再给你去电话……”
真是一点脾气都不敢有,就是没法解释,这种事你还不能说的太明白,毕竟感应到的只有我,好说不好听,而且南先生不是一般人,我要说他出事儿了,谁会信啊。
关下手机的时候卓景给我发来一条短信,只有两个字,‘任性。’
宗宝在旁边看了我一眼:“是不是担心你出远门啊。”
我摇了摇头没有多说,这种事只能意会的,我的举动在外人看来的确是任性,好端端的就忽然要去泰国了,并且说的理由也十分的牵强,但是只有我自己知道,好似某种冥冥中的牵引,南先生出事了,我必须前往,再晚点,去就只能看到骨灰了。
起飞后宗宝忽然笑了笑:“很久没跟你出门了,还真有几分兴奋呢。“
我笑不出来,以往哪次跟宗宝坐飞机出门给人看事儿的时候我们俩是习惯斗嘴打趣儿的,毕竟路途漫漫,不跟他扯扯淡我也不知道要干啥,但是现在没心情,我在想着怎么说服那个卓景安排着来接我的人送我去南先生所在的什么府,卓景说他在闭关,我觉得绝不可能,闭关的话我就不会看到他也不会点出孝服香了,虽然像南先生这样的人一向是行踪神秘的,可也不至于联系不上他那个女助理啊,所以我越想,这心就越是悬着的难受。
可能是见我神情严肃,宗宝也收起笑脸,用胳膊碰了碰我:“娇龙,那个南先生都是你的前辈,我想肯定是比你厉害的吧,你确定他会出事吗?”
“这边儿跟我们那边儿不一样,乱八七糟的邪术太多,降头术之所以能那么有名超过蛊术,一切都是有道理的,况且,很多还有我们不知道的东南亚黑巫术什么的,南先生是白衣正法,保不齐会拦到谁的财路,泰国这个地方对这些东西十分的痴迷,远超与我们对这些东西的认知,虽然我不知道他究竟遇到了什么事儿,但肯定是有问题的,我们也要小心为上。”
宗宝被我说的有些紧张,点点头:“那娇龙,你在泰国这边儿请仙儿什么的没问题吧,老仙儿他们不需要办理什么护照之类的吧……”
“柳宗宝,别逼我在这里削你。”
“我说认真的。”
“我也很认真的对你说……”我瞪向他:“滚。”
宗宝清了清嗓子,:“你看你,我不问了,你是地仙的吗,我怎么知道在这块地上行不行。”
其实我生气归生气,但是宗宝这话也算不是无稽之谈,老话说的好,狐黄不过山海关,之前我在外地请仙是没问题的,也在香港请过,但是去泰国,的确是有点远,但是按照我的道行,基本上还是有点自信的,仙儿都是随身跟着的,我能出来,他们也能跟出来,只不过真要打起来,能不能干过当地的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还是那句话,当阴阳师最忌讳露怯,“不管这次我在南先生这看见了什么,遭遇了什么,有没有需要我作为阴阳师出手的,我也是四个字,我谁都不服。”
“那是五个字。”
白了他一眼:“你管。”
宗宝摇头,轻叹了一口气,“别的不说,你马娇龙这个那派的劲头我是服了,我想卓景让你磨得也得服了。”
闭上眼,我开始养神,也不再跟他说话,没过一会儿,耳边开始出现了絮絮念叨的声音,类似某种经文,但是我仔细一听,又好像不是,猛地睁眼,我居然身处与黑暗之中,好似无端端的到了一个密闭的空间,四周围黑的厉害,是梦?又好像不是,像谁硬把我拉倒这里来的似得。
“这是哪里?”
我张嘴吐出了四个字,灯光兀的亮了一隅,我抬眼看去,只见登下站着个一袭黑衣的人,那种类似念经的声音再次响起,我头忽然疼的厉害,四周围开始晃荡出无数黑影,我咬着牙看着他:“你是谁!!”
他身上的黑布罩的自己特别的严实,就像是穿了一件黑色的大斗篷,头低垂着,压着自己的整张脸都在黑布里,脑子里登时闪过一个念头,是东南亚黑巫师!我在被方雪桦遮眼的时候在卓景他妈妈那里见过,只是我不能确定这个是不是卓景他妈妈认识那个,因为黑巫师都是穿着这个东西的。
“想吓唬我?!!”
见他嘴里仍旧吐着那些让我头疼的东西,我迈开脚步就要过去,眼前忽然出现了一张瘦骨嶙峋白的发青的脸,没等我看清他的模样也就冲我猛地一龇黑牙,嘴里还发出警告的:“嗷!”
一股陈年臭气当时就扑面而来,我胃里一阵翻涌,低头就忍不住的干呕,念着咒文的声音嘎然而停,我的脚步也一时间沉得厉害,我知道是他给我控制到一个空间里了,在这里我根本没办法对他做什么,只见他低垂的头慢慢的抬了抬,我仍旧看不到他的脸,只能听见他低沉的发音,感觉他是在轻笑着的,话虽然听不懂但是我多年辨别声线的能力还是有的,音调很低,略粗,但是感觉音色发细,感觉像是女人。
但是黑布裹着的身材稍微高大,他应该是故意的混淆我,而且这种语调跟泰国或者是东南亚这边的人发音习惯大多相同,就跟别人听我们说话总觉得差不多一样的,这应该就是身为外国人的弊端,声音太低,我的确是有些分辨不出来,气沉丹田,我大喝了一声:“有本事放马过来!!!”
周围的黑色登时抽离,我身体控制不住的坠落,悬空,忽然大亮,好像是又站在了一个开满了白炽灯的房间,我四处的看着:“这又是哪里!”
回过头,身后好似开启了一道门,我站在门口,看见长长的走廊上站着一个一袭白衣的背影,心头当时就有些发紧:“南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