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楞子见龙衿笑里藏刀的表情,先打了个哆嗦,循着她的视线望去,放心了。
知道龙衿要对付的人不是他就行。
最终败下阵来的是闫松,他都快气出内伤了。他不断自我安慰的说不能跟那小丫头一般见识,等他查到她的资料,他再慢慢弄死她,以及她家人。
跟他闫松做对的,向来是没有好下场的!
其实,龙衿心情随和,除了偶尔逗弄大楞子外,完全就是人畜无害的模样。
但她也不是任由人能随意欺负的,闫松先前咄咄逼人要收购帝王绿,她也只是小小回敬一下,阴他一把。
可现在,闫松离开时留下最后一个眼神,让龙衿脸上的笑意尽敛,只留平静淡漠,眼底蚀骨的寒意乍现而逝。
家人,朋友,她在乎的人,这些都是她的逆鳞,触之既痛,伤及必死!
龙衿这次来林安堂选的是下午的时间,在办完事情后,就和大楞子离开了。
原本柯老还想留她吃饭,毕竟这个小丫头,可是解了他这一生的最大的两个遗憾,但还是被拒绝了。
柯老站在门外望着她离开的背影,直到看不见才收回目光,脸上再不见和蔼之色,只剩威严。
林霍东终于摆脱那两个人回来时,已经不见龙衿的人影,他走到柯老面前询问才知她已经离开。
柯老颇有深意的对林霍东说,“那个小姑娘不简单!这次的拍卖会你可要上点心,尽全力做好!”
“柯老为何如此说?”林霍东一脸困惑,昨天柯老还不是这种态度,怎么今天再见到那小姑娘,就不一样了。
柯老没在说话,只叮嘱他把那件事办好。
之前龙衿和闫松之间的暗斗,他没一一看清。可在闫松离开时,龙衿那一闪而逝的眼神,还是被他敏锐察觉,饶是他这活了半百,混了几十年的老人精见到,心里都微露寒意。
昨天龙衿和大楞子两人回去的时候,可是奢侈了一回,直接打车回去的。今天他们决定做公车回去,结果两人跑到站台后才得知今天的班次已经没有了,无奈只能在周围找拉私活的。
也不知道是他们倒霉,还是怎么,两人在路边站了快半小时,也没遇到一个肯载他们去丰隆镇的。
最后还是一个骑三轮车的老爷爷要回家,路过丰隆镇愿意捎带他们。
大楞子坐在后面,低头研究龙衿刚买来送他的遥控车。龙衿坐在前面和老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老爷爷,您今年多大了?”龙衿轻轻柔柔的声音从后面传出。“六十七了!”老人瞪车的动作没有停,侧脸回她,他的声音沧透如洪。
龙衿眨着眸子从后面观察他,打了许多补丁的粗布衣衫上土味很重,一碰就会有尘土扬起,身子骨看起来还算硬朗。
老人脸上黝黑的皮肤满是深沉的皱纹,眼窝里一双浊浊双眼透着一种被生活折磨的沧桑。左手拿着一个还不及手掌大的小茶壶,右手扶在车把上,不时会喝一口茶壶里的茶。
龙衿注意到小茶壶的外表有层温润的光泽,就问老人。
“老爷爷,您这小茶壶用了多久了?”
老人看了眼手里的小茶壶,纯朴的笑了笑,“这个啊?很久了,都快二十年了。”
“那不是比我的年龄还是大?这么长时间,那应该是个古董了。”龙衿大睁着眼睛,惊讶道。
老人呵呵笑了,声音又有些低落。“这小东西要是个古董就好喽。要是在昨天,我也以为它可能是古董呢。”
“老爷爷拿它去鉴定了?”
他窘然一笑,“我哪有钱去鉴定这东西。其实是前天遇到了一个人,他见到我这小茶壶,就说要出一千块买走它。一千块啊!老头我这辈子也没一次性的见这么多的钱过。当时一听,挺高兴的,就和那人约好第二天交易……”
“然后呢?你们没有交易成功吗?”龙衿好奇的问。
“是啊!第二天那人再见到这个茶壶,就说不要了。”老人点头道。
“为什么?他发现这茶壶不是古董?”
老人不好意思的呵呵笑了下,“我当时也是这么问的。那人就说这茶壶根本就不是什么古董宝贝,他看重的其实就是这小茶壶里面的那层茶垢。老头我哪懂这些,那天回去后还特意将这很多年都不擦洗的小茶壶给清洗的干干净净,那层茶垢自然也就没了。要知道是这,我就不把它清洗干净了。”后面说的时候,老人脸上尽是后悔的表情。
龙衿这时也听明白了,莫爷爷也爱饮茶,曾听他提过,光是这喝茶的茶壶就有很多讲究,那些懂茶的人,在喝茶品茶的同时也会养壶,尤其是紫砂壶。
而紫砂壶又最适合红茶,所以很多年纪大的人,或是懂茶的人,都拿紫砂壶泡乌龙或者普洱这类的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