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间,一个月就过去了,陈太忠提出,要看一看气修的修炼心得——不关功法,就是只看一些体悟和境界感受。
他已经做好打嘴皮子官司的准备了,毕竟这个东西是有点敏感,蓝翔派若是将其纳入“本派功法”之内,也是正常的。
不过出人意料的是,南执掌直接点头了,但是她也提出个条件,“贵客可以翻阅前人心得,但这终是本派不传之密,只请阁下守密,我无法向大长老和派中弟子交待……这样,在此期间,派中弟子如有修行上的疑惑,还望阁下不吝解答。”
“答疑……未尝不可,”陈太忠略略迟疑一下,就点点头,“但是我不保证自己真的懂,而且我每天最多只回答十个问题。”
“这一点我想到了,也不敢耽误阁下的修行,”南执掌微笑着点头,“这样,弟子们搜集问题,交由穆珊提问,你看可好?”
穆珊便是那浅绿衣衫的侍女。
一个多月过去了,东上人对这四个侍女不苟言笑,连话都很少说,四个弟子也都慢慢习惯了,除了安排好上人的起居之外,索性就近修炼起来——灵气这么浓郁,不练白不练。
这消息甚至传到了其他弟子的耳中,大家疑惑之余,也暗暗欢喜:不管这东上人是否有难言之隐,总之这四个师姐师妹,身体还是清白的。
陈太忠每天要带上一个侍女,前往藏书阁,虽然他觉得,自己是随机挑选的,但是在有心人的观察下,很快就得出结论:浅绿衣衫的穆珊,随行的几率,比其他三人要高得多。
“穆珊?”陈太忠眉头皱一皱,然后点点头,“也好。”
他也不希望自己居住的地方,整天挤着各色弟子排队,太闹腾了,他喜欢清静。
相较之下,跟他同住的四个女弟子,多少要熟悉一点,解答起来也随意,而且四女侍奉得他不错,很舒坦,如果方便的话,他也愿意指点她们一些。
事情就这么说定了,然后南执掌给了他一块玉牌,这块玉牌,就是看那些心得的凭据——凭此,他可以进那些下了禁制的屋子,那屋子的禁制,却是连守阁人都没资格打开的。
他离去很久,南执掌才轻叹一声,“大长老,我的眼光如何?”
她提的条件,固然是为弟子好,但同时,是她加大了试探的力度。
堂堂的一个六级天仙,要看气修的修炼心得,甚至不惜帮别人答疑解惑,若说此人跟气修没什么关系,谁信啊?
她身后的灵仙老仆点点头,“反正那些心得,搁给那些不是气修的人看,也没什么意思,我倒是有点期待,不知道他想看的是上古之后的气修,还是上古之前的。”
合着这气修修炼心得,虽然号称是蓝翔派不传之密,但那是对外面说的,这玩意儿除了蓝翔本派的弟子,别人拿去没啥大意思,看看更是无妨。
有人认为,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别人看了之后,没准能借鉴到什么。
这么想的人,倒也不算错,但是搁在气修身上,就不灵了。
上古之后的气修,是借鉴了其他宗派的路子,才发展出来的,真没多少值得借鉴的东西。
上古气修的修炼,那确实值得借鉴,但是同时……上古气修跟其他修者有很大的区别,讲的是养自身一口气,对外物不甚看重,可以借鉴的地方不多。
就这些值得借鉴的部分,早被其他宗门分析烂了,而且很多上古气修的孤本,蓝翔派也没有,他们只是有比较系统的气修传承罢了。
所以蓝翔派藏书里的前辈心得,还真没几个外人在意,当然,蓝翔派也不能因此就宣布:我们这些东西,其实对外界没价值。
一个宗门不管发展得好不好,形象总是要讲的,你若自己都不珍惜,还指望别人尊重?
也正是基于如此认识,南执掌判断,东上人若只是想博览群书,实在不可能对气修心得有太大的兴趣,更别说还要抽出时间答疑了。
她几乎可以百分百地断定:此人就是气修。
陈太忠拿了玉牌之后,兴冲冲地赶到藏书阁,也不管守阁人好奇的眼光,直接手一抖,刷开禁制,就进入了藏有修炼心得的房间。
才一进房间,他就吓一跳,这里密密麻麻足有数千块玉简之多,这一个多月,他也进了几个屋子,知道里面的玉简有多有少,多的上千块,少的只有百十块。
但是数千块的玉简,这还是第一次见到,他忍不住感叹一下:气修曾经出过多少人物啊。
(起点又大姨妈了,更得晚了,抱歉,然后召唤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