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一场雨悄然而至,倾撒了一夜,浇弱了盛夏的暑气。
顾闲云早早穿衣起床,找出平望舒送的那张玄甲钢鞭兽的二阶符画,用布抱起来,往身后一背,布角在胸前打结牢牢系住,
他拿起枕边的雁翎刀,踢了脚床下趴着的三黑,一脸嫌弃,“还睡?走了。”
院子里,呼吸着雨后清新的空气,神清气爽,他望了眼老爹和干娘的房间,见老爹和干娘还没起床,就悄默声的出门。
因为昨天和老爹、干娘说过今天要早早去鸣鹿岭,所以也就没去吵醒他们。
他轻手轻脚的把大门开了个缝,侧身而出。
盛夏旭日还没东升,天就蒙蒙亮了,杨园街上有做生意的街坊已经开门,见到顾闲云,笑着招呼,“小二,起这么早!”
“高叔,您也不晚呐!”
雁翎刀随意抗在肩上,顾闲云笑着回话,“都说早起鸟儿有虫吃,我打眼这一瞅,就冲您这勤快劲儿,就知道您今天生意保准好的不得了!”
“你小子这嘴哟!哄姑娘绝对可以!顾大嫂不用为儿媳妇的事儿发愁了!”
高叔笑出了双下巴,调侃。
“得嘞,我这就去给我干娘哄个儿媳妇回来!!”
顾闲云嘻哈着点头,出了杨园街,绕到真源大道,出了城门,站在过水桥上,就见一艘雕梁画栋的红色画舫静静的停在过水河岸边。
雨水洗过的河边草绿的清新,画舫红的富丽堂皇。
下了过水桥,上了画舫。
画舫依然富贵华丽,但却悄然无声,没有丝竹管弦和绵绵歌声。
疑惑的打开雕刻精美的舱门,顾闲云又无奈又好笑。
就见沈云旗、厉承宇、杜若、蒋骐骥、冯培德五人各自占据一张桌面正在酣睡,平望舒手支着下巴,脑袋一下一下的点着,在强自支撑。
林珵美、沈小楼、匡文三人倚在榻上也是睡眼惺忪。
只有倚在窗边望远的齐曼歌和桌边持酒杯的吴璆鸣眼眸清亮。
顾闲云打开舱门的瞬间,吴璆鸣的目光就望了过来,嘴角露出爽朗的笑,轻声道,“来了,等你好久了。”
顾闲云微微点头,然后目光扫了一圈精神萎靡的众人,“什么情况?”
“不习惯早起。”吴璆鸣笑着解释了一句,然后对身边的吴笙道,“吩咐下去,开船吧。”
“是,少爷。”吴笙躬身而退,脚步轻盈。
“富贵病!”
这帮少爷小姐不用为生活发愁,每天说不定玩闹半夜,恐怕还真没这么早起过。
顾闲云一脸羡慕嫉妒,又问,“你怎么这么精神?”
吴璆鸣拿了一个瓷杯,倒了杯太禧白,递给顾闲云,笑道,“有酒啊,提神!”
顾闲云坐下,接过,一饮而尽,瞬间被醇厚的酒劲激的一激灵,“大早晨空腹喝酒你也是厉害,不过确实提神。”
哈哈一笑,吴璆鸣瞅了眼顾闲云背后布匹包裹的长条,“你后面背的什么东西?”
“保命的东西!”
顾闲云把布条解开,随意放到桌上,问,“你这没下酒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