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们看上去是钻研学问,性格耿直,可是这种过分的耿直,有时候也会害人。
从这一点上,柳静菡的想法倒是和王喜不谋而合了。
厉长生听了柳静菡短短的几句话,顿时脸就红了。
他知道自己一向和稀泥的性子,如今反而被这伙人带着也走上了歪路,居然眼睁睁的看着这个宫女痛苦了许多天,却把精力放在了两伙人的争执上。
说句实话,不管是沉脉还是紧脉,病人如今的病症都是显而易见,下些去热解毒的药为她略微减轻痛苦也是可以的。
可是,他都忽略了。
他居然忘记了一个医者最最基本的职责——为病人减轻病痛,治愈疾病。
厉长生立刻就觉得非常的愧疚。
在场的各位太医也都羞得老脸通红,他们赶忙也都不做声的帮着柳静菡看方子,并且亲自去抓药。
又过了一阵子的功夫,就有煎药的小太监端了一碗药过来。
柳静菡一见满屋子都是男子,她也顾不得脏污,居然亲自扶了那宫女,给她喂了一碗药。
柳静菡这方子乃是“截疟七宝”,由饮常山、草果、槟榔、厚朴、青皮、陈皮、炙甘草组成。主治各种类型疟疾,用於发冷发热,苔厚腻,痰湿偏重者。
所以当那宫女断断续续的喝下这碗汤药之后,顿时就觉得浑身舒坦了许多,虽然因为延误治疗,这宫女的病恐怕已经有些回天乏力,可是总算是减轻了不少的痛苦。
本来她被胸中的湿痰堵得咳嗽了几日,几乎连话都说不完整。而今这一服药下去,她好歹算是把这口恶痰吐了出来,也能正常呼吸了。
柳静菡轻轻的问了那宫女几句话,才得知,这宫女本身患有肺病,而且因为天气寒冷而染了风寒,所以咳喘得厉害。
几位老太医听了这话,恨不得把头都埋到地底下去,简直是不敢抬头见人了。
都说中医讲究“望闻问切”,他们空自这边厢不断的诊脉,却忘了病人其实也可以自己描述病情的。
如果他们一早把治疗病人放在首位而不是争执所谓的脉象,估计他们也早就知道了阻挠他们无法正常判断脉象的原因是什么了。也许也早就透过这些表象找到了真正的病因。
他们也就不用借着柳静菡这个“外行人”才能决断了。
方才那位看不起柳静菡的老太医,此刻汗颜不已,拱了拱手说道:“亏了王妃点透我等,真是无颜见圣上,也无颜面对病患了。”
柳静菡轻轻还了半礼说道:“您客气了。我这才真的是旁观者清你们身在局中,自然是不能看清楚了。”不管人家的话出自真心还是假意,柳静菡也必须给这个面子。
厉长生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真是有劳王妃了。我等这就细细问明缘由,并且立刻配制大量的防止疟疾的汤药给长禧宫内外的人服下。”
其实,这事情也是意外,一方面死了的两个宫女已经被匆匆埋葬,另一方面这个活着的宫女又是浑浑噩噩几乎说不出完整的话,整个长禧宫中的人又把他们都当成是毒蛇猛兽般,一步都不敢靠近。所以才会造成了今天这种有些荒唐的局面。
柳静菡心中一面盘算,一面觉得这个局面会不会是也是幕后的某人算计好了的呢?
柳静菡寻思着,既然宫中的太医已经找到了真实的病因,她是不是也应该可以回到楚王府了呢?
她如今真是无比的惦念司徒俊的情况,就算是此刻厉长清真的走到她的面前告诉她一切顺利,她都无法安心。
可是又一次的出乎她的意料,据说武德帝和钱贵妃都是异口同声的不同意现在就开放长禧宫, 而是要等到整个局面都稳定,并且可以确定所有的人都没有染上疟疾才肯放人出宫。
柳静菡皱着眉头,看着转述这些话的王喜,有些不悦的说道:“王公公,不知道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让本王妃回府呢?这实在是有些不合常理了。”
她的心中其实是憋着一股火气的,可是如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只能是强忍着怒气,尽量和颜悦色的询问王喜。
王喜的笑容虽然也很勉强,可是好歹话语算是真诚:“王妃,这事情,委实不是小人说了算的。再者,您想想,您也不愿意带着可能染上疟疾的可能性回王府啊。”
柳静菡知道他不过是敷衍自己,却也明白自己一时半刻是出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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